“嗯，”宋寅应了声，“下学期不是我改，按照周教授的性格不仅不会放水，可能会更严格。”

她的确喜欢吃这种食物，但是在以前，盛汤这种事，是他做的。

“缺钱可以找我，”他说，“不用不好意思。”

不愧是宋学长，一句话就能问到点子上。

宋寅看她盯着自己，动作殷勤，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一顿饭两人就这么边聊边吃，也不算太尴尬。

有种，她在可怜他的错觉。

“哎，”说起这个就愁，叶茯一手捧着下巴，胳膊支在桌子上，“下学期的事情，下学期再说吧。”

但是，由人工智能支配的机甲，还是比不上人类驾驶的机甲。

叶茯把那盘炒青菜往人面前一推，“那你吃点清淡的。”

叶茯随便应了一声，实际上心里却想：找宋寅借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她都不想找他借钱。

“嗯......差不多吧。”叶茯只是含糊答了句。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她可能拿不到优秀，拿不到优秀，她的奖学金就会泡汤，奖学金泡汤，她下半年的生活就会有问题......一环扣一环，总而言之，宋寅帮了她的大忙。

正如沈浅浅说的那样，营养液是高效率的食物，能够快速补充身体缺失的营养元素，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食物，吃进去的时候是没有味道的，但是却又不是普通的纯净水，据说那种感觉十分微妙，正常人尝的第一口大概率会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吐出来。

沉默了会儿，服务生把菜送了上来。

听见他这句话，叶茯喝汤的手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疼。

“嗯，”宋寅尝了口，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不算好也谈不上坏，他只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她喝的挺开心，他也就继续喝，“实验室里不能带食物进去。”

“没事，你吃，我不是特别饿。”空轨上的半袋营养液其实足够了，他现在算是在陪她吃饭。

到成绩，”说道重点了，叶茯打起精神，“谢谢你啊。”

那是一段关于人工智能个机甲外壳结合的重点，她想了很久都没太懂。

叶茯把他当成病号看待，先替人舀了一碗鱼汤，加了几块豆腐，再放到他面前。

人工智能是机器的灵魂，处于支配者的位置，因为机器每个部分需要在它的掌控之中，就像是军队里的机甲一样，驾驶机甲的驾驶员需要了解自己的机甲的一切。

说到机甲基础，叶茯找人借了笔记，翻看的时候想起什么，又给他看《机甲设计》，指着一个小知识点问他：“这个我有点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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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钱吗？”他问。

她长这么大都没喝过营养液。

宋寅迟钝的脑子有一瞬的迷惘。

“暂时不缺，我找沈爷爷借了笔钱，写了卖身契，到时候我毕业了赚的钱都给沈爷爷养老，他老人家也挺乐意的。”

星大的奖学金是半学期一发，学费也是半学期一交，半学期的学费高达两万五星币，她现在压力还是挺大的。

那些汤汤水水进了肚子，宋寅的胃也没那么难受了，放大那一段解析图，仔细给她讲了起来。

那种面临死亡威胁突发的灵感，是人工智能无法计算的。

有些苍白的脸上染上丝丝暖意，让他整个人都有了生气。

“你先喝点汤吧。”

听她语气就知道她怎么想的，宋寅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宋寅笑了。

“你们在实验室工作都是喝营养液的吗？”叶茯给自己也舀了一碗，喝了口整个胃都受了熨帖，十分舒适。

在学校门口见到人的时候，叶茯还以为他生了什么病，精致的脸上一片苍白，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吓了她一跳。

菜是叶茯点的，豆腐鲫鱼汤，炒青菜，卤牛肉，椒盐玉米。几乎都是清淡，毕竟对面的男人脸色那么白，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狠狠虐过自己的胃了，再给人吃麻婆豆腐也太无情。

“听说你离开叶家了？”喝了水，宋寅脸色缓和不少，一手握着杯子，淡淡出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