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舒子陵，就像是黑暗里的一场独白，和远处喧嚣的人群、此起彼伏星星点点的灯光隔离开来，像极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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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嘴角扯了扯“才刚刚开始。”

“发布会举行了几次都没什么问题，爸爸和奶奶商量一次性将精神进入虚拟世界的部分发布出来。奶奶也同意了。发布会前一天，奶奶在我家住下。第二天，哥哥和爸爸妈妈去发布会现场，奶奶看到现场爆炸的消息就赶紧把我带走了。路上只有一段断断续续的通话，是爸爸打来的。”

-主人喜欢做艺人，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练习-

薛栎也故作轻松“害，没事儿，哥陪你一起。”

-对-

“你是从十二年前开始跟着小白的吧？”

奶奶使劲拍了一下桌子，“你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十二年前，一间别墅内，肖父和奶奶因为这件事不停地吵。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龙域。”舒子陵懒洋洋地靠在靠背上，语气却是尖锐。

肖父猛地转身“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系统一旦发布，就像当年电磁空轨的发明一样，会轰动世界，整个生活方式都会发生改变！”

“她压力很大的样子。”舒子陵把手枕在后脑勺上“晚上也睡不安稳，有一点动静就会醒。”

舒子陵感觉这一句话说得好像有点惆怅，但也没多想“为什么呢？”

“那她这十二年过得好吗？”

“舒家关系庞大复杂，不仅是游戏界的老大，系统掌控在他们手中，在军事基地，司法部，商界，交通等等都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包括这次贩毒的事情，可能也脱不了关系，黑白通吃！他们欺人太甚，我本来不想管，但这事不得不管。”

龙域没回答。

“那是因为她之前工作的缘故吧？你只懂统计，不懂喜好。”

薛栎不知道说点什么，任何安慰的话都空白无力且令人感到嘲讽，最后斟酌半天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有，她靠自己赚钱，后来奶奶生病，也是她一手撑起来的-

“这些她可能永远不会说出口。”舒子陵感慨道。

会意味着一个跨世纪的飞跃……”

-嗯-

“奶奶带着我四处逃命。我家的信息被龙域改成一家三口，也刚好因为哥哥很少出现，所以几乎没人知道我家是四口人。”肖白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笑脸，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流泪。“我被孙俊文控制了，一直没调查。前段时间我进了舒叶集团，刚知道事情和舒家有关，李伟就想尽办法地往死里搞我，上次和这次的事情你也都知道。到现在全世界的龙域系统还只是一半，而完整的系统在我手上。舒安城肯定会各种试探和打压。孙俊文也不会放手的。”肖白看着薛栎“咱两的关系一旦被挖出来，那就离死不远了。”

-孤独，害怕-

-是-

舒子陵听到这句话，心脏仿佛被狠狠抓了一把，他大概知道这三个词的分量，是差点压垮一个人的重量。“她家人都去世了？”

“你家主人是不是总失眠。”

奶奶知道肖父也是为了整个肖家着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但我有个要求，小峪得跟我住一段时间，发布会再回来。”

奶奶气的微喘“不是不能发布，必须一点一点发布。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你让咱家怎么办？”

小飞好半晌没回，舒子陵以为小飞不会说话时，温柔的女声才响起

-不好-

肖父看奶奶的状态不太好，也缓和了下来“应该不会有的，现在还是很安全的。我们先发布一点试试看。”

-不知道，遇到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了-

龙域顿了顿，又补充道

“孩子，好孩子，别哭，和奶奶赶紧离开，换个名字，把信息全改了，不要想着调查！好好活着！不要管我们！不要报仇！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接着就是嘭地一声，炸破耳膜的一声爆炸。

舒子陵在酒吧外等肖白，静静看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很艰难，很苦，也很崩溃-

“靠奶奶养着？”

舒子陵笑笑“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你也是懂人的情感的嘛。”

“现在这个世界，表面看起来璀璨美好，实际上内里黑暗肮脏，不知道有多少血腥。”

-她现在吃饭都不敢挑好的吃，早饭连颗蛋都舍不得加，晚饭大多是一碗白粥放两勺盐。信用支付欠了五万，白玉堂卖装备的钱都拿去给奶奶买了药-

“小飞，你家主人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