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熙然杀了回马枪，他就很尴尬了。

侍卫蛮狠，眼中透着狠辣，一手把持着门：“今日太傅出现在蘅湘阁，距离不过几个时辰，怎会不在。”

文与可清正，一文钱都来得干净，两袖清风也不为过。

“喜欢女人？”萧闻雪登时一惊，恍恍惚惚想起沈小郡主喜欢阿宁的事，粉面一红，默默站起身。

侍卫还是不信，非要入门去查看，举止粗鲁不说，言辞间骂骂咧咧。幕僚不恼，笑意盈盈，“你们吵下去也没有用，先生多日未曾回府，陛下面前也有理，你们敢闯，先生回来，自会入宫讨公道。”

两人很安静，并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境地，从门缝里去看，赵熙然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茶，一直不说话，而萧明望就这么走来走去。

不出片刻，酒肆内有人来迎，是一女子，面貌端正，梳着妇人发髻，冲着文与可行礼。

萧坤宁搭着眼帘，瞧着里面的情景，那隐约的野性凝在眉睫，戳着她的额头道：“赵熙然喜欢女人。”

最后找到文与可。

接触中才发现文与可想法与众不同，并未说谢玙不对，只道：“谢太傅并未做错，贪官该杀，这是他们应得。但谢太傅的初衷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为了自己，她屠杀赵氏，锁住颜相示众，必有苦衷。”

萧闻雪向里面看去，门关的严实，里面隐约传来声音，听得不大真切，她猫着身子去看，萧坤宁觉得匪夷所思，萧闻雪这样的大家闺秀也会偷听？

她将婢女小厮赶走，也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屋内人影晃动，似是萧明望。

规规矩矩的萧家大姑娘忘了一件事，女子也会喜欢女子，也能成亲，并不是只有跟着男人才能活下去。

“悄悄去前面看看。”

赵熙然从里到外，由头至脚，都不是省油的灯，关键的时刻，还想着来找萧明望算旧账。

文与可偏过身子，不受她的礼，抬脚往酒肆里走去。

幕僚淡笑。

幕僚好脾气，回道：“先生不在府上，至于在何处，并未传话回来。”

在前世里，她是不大喜欢文与可的。这人固执迂腐、不懂变通，她甚至是讨厌。谢玙虽说清冷如冰，素日里也常笑，就是对感情一事尤为冷，而文与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是霜雪中的红梅，干净却很冷。

赵暨死后，她孤苦无依，与谢玙分庭抗礼，拉动宗室王爷，谁知谢玙狠毒，她今日见了哪位宗室子弟，明日朝堂上就会有人弹劾他，贪污一事，谁能摘得清。

马车缓缓动步，往萧府走去，而此时谢府的门被景阳公主的侍卫敲开了，景阳公主邀请谢玙过府一叙。

她对赵熙然的拜访感觉到了恶意，小声道：“阿宁，她是不是还想着父亲？”

玙、站着皇后为尊的文与可回来了。

萧府掌家的是洛氏，当家主母威望在，萧闻雪又从未想过在府里做些什么事，洛氏的人只听主母的话，瞒与不瞒不是萧闻雪说了算。

侍卫被震慑到了，多有犹豫，临走时剜了一眼幕僚，打马离去。

闹了这么一通，萧坤宁已从侧门进府，换了一声身家常的衣裳，走出院门就见萧闻雪匆匆走来，面色焦急：“你回来得正好，赵熙然来了，正与父亲在前堂说话。”

萧闻雪正有此意，迈步的时候说起府里的事：“母亲还在养病，我让人瞒住了消息，但母亲院子里的人未必都会听我的，”

萧闻雪不知赵熙然喜欢女子的事，江南赵家地位不可小觑，虽说是商户，可长安人都知晓，可见远胜十八年前了。

人影淹没在人潮中，消失得很快。

萧明望半生荣华都被毁在了赵熙然的手中，清明半生，官至侍郎，再努力些，指不定就能升至尚书。

前院寂静无声，小厮婢女站在廊下，院前的落叶飘荡，在空中打了旋儿，飘落在台阶上。

还是父母辈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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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文与可依旧是不偏不倚，做事与想法都没有偏向任何人，谢玙的眼光好，挑中这么一匹千里马。

谢玙好相处，文与可是她举荐而来，硬骨头撬不动，唯有她出面才可。

谢府的大门开了，幕僚特来相迎，道：“我家先生不在，请改日再来。”

争执之际，行人驻足，探头张望两眼，见是高门大户，又低头匆匆离开。

萧坤宁踩在落叶上，咯吱一声，婢女一惊，悄悄地将她请至一侧：“大人生气，两位姑娘要不要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