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冕握拳，神色阴鸷，太后动作越来越大了，皇子在后宫里屡次遭受危险，他再忍下去就是窝囊废了。而对面的谢玙不同，她高洁如雪山白莲，圣洁如神女，才谋高，主要她是孤身一人，甘心放弃巡防营可见她没有权倾朝野的心思。

谢玙不免嗤笑：“陛下的意思是高阳长公主说的是对的？”

高阳王笑呵呵地夸赞几句，随后独自离开。

萧闻雪朝着阿宁竖起大拇指，两人一道上了马车。

谢玙作为臣下，不好装作哑巴，唯有宽慰他：“陛下是明君，颜相并无太大错处。”

颜如玉自觉不是谢玙的对手，也知晓皇帝觊觎谢玙美色，她笑盈盈地起身：“妾先回去了。”

文与可被看得脸色微红，低眸凝视脚下：“王爷开口，臣奉命。”

奢华极致的宫殿内坐着她的母亲与继皇后，乐阳姑母入殿后就端坐不语，继皇后亲自斟酒笑谈：“公主才谋无双，不知可有良配？”

皇帝说错了话，谢玙也当作没有听到，依旧夸赞颜相：“陛下登基，颜相居功甚伟，又是您的舅父，如今他的女儿也做了您的贵妃，颜府荣耀系于您一身了。”

赵冕点头，“此事过于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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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欺骗她姑母醉了，说的胡话，而舅父从未进去过。

萧坤宁出府的时候，洛氏忍不住说了两句：“刚回来就去玩，还是晚上，你们怎么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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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的声音很小，赵璨险些没清，呆呆地点头：“请了，但不知来不来。不来也好，我们自在些。”

赵璨不高兴地说了几句，萧闻雪想起前世里的事情来，沈汭为帝将阿宁追封为皇后，在后宫里挖出乐阳长公主的尸骨，追封为帝。

“臣没有在意。”

乐阳姑母被哄得饮了杯酒，没过多久她就见到舅父匆匆入殿，里面传来声响，似是碗碟摔碎了，继皇后与母亲慌张走了出来，而舅父留在里面。

这辈子碧书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凛冽如深渊，就这么平静地凝视对面的颜如玉。

到了高阳王府的时候，赵璨闷闷不乐地迎了过来，握着萧坤宁的手叹道：“文大人来了，在书房里同阿爹说了很久的话，我偷听了几句，是关于乐阳姑母的事。”

等到乐阳姑母死了，他长大了，才知晓不是醉了，而是继皇后给乐阳姑母下了药，让舅父强要了她。

高阳王见文与可与萧家姐妹年岁相仿后好意挽留文与可：“文大人若无事不如留下同小女们一同宴饮，也好认识一番。”

皇帝欲言又止，显得很为难。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上前去问的时候，殿内传来女子叫喊的声音，在喊着救命、放肆。

赵冕目露为难，道：“有人言及颜相在朝势力比起先帝年间……”

他有信心征服这个女人，不怕揭露当年丑事，无奈道：“碧书确实是颜相的女儿。”

皇帝搁置茶盏，不高兴道：“贵妃先寝殿，朕同太傅还有些话说。”

萧明望恰好回府了，萧坤宁立即将他推了出去：“父亲回来了，母亲说想您了，我们先走了。”

消息一出，全国沸腾，可就算这样了，碧书也没有出现。

洛氏面色一红，被萧坤宁反将一军，心中羞耻，握着帕子就往内院走，也不管姐妹二人了。

高阳王府雅致，格局透着活泼绿意，每处都可见绿意蔓延，同赵璨的性子相似。

萧闻雪觉得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不论去何处都能遇到文与可，相反，谢玙是一次没有碰到。她想到谢玙就拉着赵璨问话：“先生今日来吗？”

往后院走的时候遇到高阳王与文与可，两人顿步，文与可见到粉白的少女后心中荡漾，朝着三人就行了平辈的礼数。萧坤宁唇角带笑，先给高阳王行礼，而后往一侧偏让半步。

许多人不同意，哪里立前朝死人为皇帝的，可群臣犟不过沈汭，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沈汭祭拜乐阳。

姑母大受打击，别说夺皇位了，后来疯疯傻傻连人都识不清了。

“并无太大错处？你可知我乐阳姑母是如何死的？”赵冕面露为难，脑海里涌现二十三年前那幕。他那时不过五岁，去高宗继皇后宫里玩闹，见到宫人引着乐阳姑母入殿。

赵冕察觉谢玙不同寻常的态度，往日好相与的人今日出口咄咄逼人想来也是有原因的，他将原因归结在贵妃身上。

萧坤宁也是好奇，不免凝视对面的人。

谢玙冷静道：“臣洗耳恭听。”

赵璨眨了眨灵动的眼睛，阿爹的事不好拒绝，勉为其难地附和下来：“文大人会饮酒吗？我们今夜行酒令，多您一人也有意思。”

文与可这般的朝堂清流，寻常人都想结交一番。

谢玙起身相送，赵冕示意她坐下：“贵妃不懂事，太傅莫要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