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起了雨,昔拉醒时表情麻木,文森特带一身酒气闯进柴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玩具,玩具,我们都是玩具,”文森特状若疯癫,竟原地转起了圈,“过不去的只是他们的良心,不是我们的自我……”
和发情期的大黄狗关在了柴屋,昔拉双脚栓着限制行动的铁链,看着大黄走过来,趴在他眼前。
傍晚时,才有人来看他,发现他并没有和狗做爱,遗憾地啧了一声,把一碟东西扔在他面前。
那人带走了大黄。
那人却突然转身,又丢下了一个小烟壶,“你今天的份儿,晚安小母猫。”
吃过了饭,他保持着跪姿,哭了好久好久,直到膝盖疼痛难忍,他才忍着更猛烈的痛意坐下,环抱双腿,尽量把重量落在尾椎而不是屁股上。
等昔拉的状态终于好了些,就傻愣愣地发呆,他很疲惫,但他睡不着,他担心着噩梦。
此刻天色已暗,他躲进还算干燥的被子里,拿着烟壶,一口口地吸,吸得忘我又快乐。好像这不是推他入沼泽的毒药,是他黑色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文森特挥动着双手,如同天下是他怀中之物,“他们,他们,他们,所有人,都不过为了私欲……你是别西卜的小玩具,他要来拯救他的小玩具……呵哈哈哈……”
如同今天的凌虐,不知承受了多少个日子。
无论是坐还是躺着都好难受。
他忽然笑了,伸手摸摸大黄头顶的软毛。
“但你也一定非常伤心,”文森特那张脸在眼前猛地放大,明明他喝了那么多酒,脸色却惨白得像是未署名的信封,“嘿嘿……谁也不在乎你的感受……”
大黄悄悄来到他身边趴下,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大黄是条有灵性的成年狗了,昔拉靠在它身上,说真的,他甚至比大黄还瘦。
他缓了一会儿,摸摸头发,除了精液尿水,就是灰扑扑的污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没那么干净了,谁叫清洗肉便器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无用功。
大黄蹭蹭他的手心。
“承受吧,没了尊严,活得更痛快,当一个肉便器吧,多放逐的快乐啊……你死了,就不会再有你,是多么简单的道理,不再有我们,我们就没有痛苦……”
昔拉捡过来,盯了半天,如大梦回醒,手攥火刃,一个激灵把烟壶摔在了墙角。
他哭起来。
枯枝般的手指抓着剩饭,往嘴里塞,眼泪掉进大张的口,咸咸的,伴随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没碎。
他和那些人的关系,还不如他和大黄的关系,昔拉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你的感觉,一定非常美丽吧……”他摇摇晃晃,“还有人会为了你,发动战争呢……”
文森特自那夜之后,时隔多日,第一次把他叫来寝宫,仆人们把他洗得干干净净,扑上文森特最爱的玫瑰香气。难以揣测的心思,让仆人们一时间都有些慌乱。
那一夜,昔拉看着面前男人的胡言乱语,麻木冰冷,那些自言自语的话,顺着他的耳朵进,顺着他的耳朵出,他沉浸在他的快乐里,文森特拥吻他放逐的幸福。
有人善意提醒:“大黄在发情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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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拉与大黄告别,瞧着那碟剩饭。
大黄很聪明地不会吵他,有时候,在狗狗身上都能得到的怜惜,在人身上就变成凌虐的快感了,昔拉不理解他们的快感,他的求饶不是欲擒故纵,他只是真的无法忍受……把大黄和那些人作比较,感觉有些侮辱大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