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快乐的。

渴望着高贵的血脉。

他不会信。

善面孔，把过错推给他人换了心安理得，换了道德高地，换出去的除了情绪，也有勇气，纠缠不清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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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喑哑的声音，随着撕心裂肺的笑，形同虚设的声带，硬生生撕裂了一个口子，发出的那个声音，如同来自深渊的嘲笑。

梦吗……

记忆在此刻分崩离析，人格在此刻已经融化成眼睛里的血水，他错乱的一切彻底被摇晃起来，直到，恍惚间，有个东西制止了这一切的所有，所有的一切。

文森特看向他的眼神惊恐万状，像无数次他看向文森特的眼神一样，忽然他好想笑。

他的，眼睛……

他的……

尽情屠戮我吧。

“蝴蝶，飞跃一个夏天，翅膀就要断折。”文森特继而抚摸他的脸庞，“从第一眼见你，我就渴望你的眼睛……”

他看着那只手指离他的眼睛越来越近，浑身颤抖个不停，手指抓挠着地面不断向后撤去。

昔拉扳着他的手腕，眼泪一滴滴砸落。

莫大的恐惧和绝望一并吞噬了他，或许，顺着眼眶的空旷能看见他惨白的大脑，下一个是他的右眼，下一个是他的大脑，然后是内脏，他要被活活拆解了……

“你害怕了吗？”文森特好奇道：“你为什么害怕？又不是要你去死，只是一双眼睛而已。”

像玩具那样，比对待玩具还要恶劣。

“哪怕挨着没日没夜的轮奸你也没有这么害怕过。”文森特的另一只手按上他的眼眶，“你给我这双眼睛，我给你自由。”

“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文森特忽然暴怒，恶狠狠甩在他脸上一个耳光，“你是老子的东西，我只是要我的眼睛。”

不可以。

一双眼睛无济于事，昔拉骤然惊恐起来，他这一双眼睛，又什么都换不来……

疼……

渴望着万人的敬仰。

渴望着荣誉的宠爱。

文森特一把抓住他的脑袋，指甲嵌入眼眶，用力插到更深的地方，搅起血肉缠绵的声音。狠狠一剜，一颗圆滚滚的眼球满是鲜血落在他手心。

他脖颈的绳索，原来困住的不是自由，是他的生命。

欢笑吧。

文森特手里的眼球也开始融化，融化成粘稠的血水，包裹他的手，一口口吞噬掉肢体。

文森特死死掐住他的下巴，沉醉着，安抚着：“别动，不会痛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

昔拉捂住空洞无物的眼眶，鲜血流了他半张脸，他愣愣地睁着眼睛，张着唇齿，舌头痛苦地扭曲翻转，下巴不断颤动，一声嘶喊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侍女们乱作一团，文森特惨叫一声，可血水越涌越多，几乎要包裹他整个人。

放逐吧。

文森特端详着手里眼球，感动地笑了，侍女拿来一杯水冲洗干净，举起来，在灯光下那么灿烂，没人在乎昔拉。

鲜血已要吞噬这一切，再多欲望的，渴求的都将支离破碎，荣光，何有比这更伟大的荣光，伴随灭亡皆因那孽业的一切。

昔拉的眼眶停止了流血，血肉伸出触手来回穿梭编织，再造一颗崭新的眼球，失去的视觉重新链接了大脑，只有鲜明的痛感还在提醒他，就在刚刚，他失去了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