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拉瞥向自己的腿，裤管笼着的这双腿，上手一摸只有根根筋骨的触感，它会任由人折叠成各种形状，是残花败柳一样被践踏被无视的存在。

或许没有战争，是主人编出来逗他的，或许没有别西卜，是主人骗他的鬼话，或许没有主人和这些事，是他自己骗自己的。

孩子们不一会儿就玩得不亦乐乎，昔拉看护着孩子们的安全，偶尔还要肩负起推秋千的重任。

孩子们才不理大人们无力的声讨。

于是，轻松的一天便这样过去。

昔拉扫了一圈，他或许是孩子们里年龄最大的，但看起来竟然能完美隐藏在孩子们中间。

这位修女看起来很年轻，披散着细软的长发，衬着靓丽的面孔，她不愿好好穿着修女服，把它改成了一条清凉的裙子，通过短暂的交流，昔拉知道她叫玛利亚。

“你好瘦，”玛利亚捏捏他的肩膀，“我还是比较喜欢身材健美的，只有那些自大的人才会喜欢搞你这种阴柔瘦弱的家伙吧？”

很传统的名字。

他的记忆缺了个角，让很多事情都变得不清晰了。

少年们似乎被声音吸引，回头看了一眼，又觉得普普通通，没什么可看，转头继续聊天。

外面的花园有秋千和滑梯，对面还有一家便利店，街道人来人往，几个染发戴环的少年在那家便利店前说着什么话。

还像个少年，没有青年的成熟感觉，甚至都不能说是青涩，是被强硬掰开的花苞，在过早的年龄过早的盛放，也过早的烂熟，过早凋谢。

花季是个悲哀的词，因为有无数的花儿要凋谢。

玛利亚一撩发丝，露出一点儿妩媚的神情，春夏相融独有的娇艳，像盛放不久的鲜花摇曳着美好嫩红的色彩。

他想修女大概是不可以穿短裙的。

但那确是一双漂亮细长的腿，膝盖和脚踝都透着迷人的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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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一个修女等着孩子们唱完赞美诗。

他的脑子真厉害，能细节到那么多的地方。

对上昔拉的目光，玛利亚无所谓地一摊手，“那种人总感觉自己能掌握天下。”

昔拉也没有发觉，他全程低着视线，不敢乱瞟乱看，站在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总让他感到无比紧张不适应。

唱诗结束后，朱丽带着孩子们第一时间冲到了昔拉身边，甚至没来得及对玛利亚打招呼就匆匆跑掉了，玛利亚气得直喊：“喂，朱丽！你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是和一只叫别西卜的恶魔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模糊地记着这个名字，约是源于他的主人们常常拿这个名字逗弄他，不过从来没得过什么理想的反应。

记忆里，他曾经似乎也吃过很好的食物，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主教啦，牧师啦，大修女啦，他们都是那种人。”

昔拉搓搓自己的脸颊，他长相很阴柔吗？

修女轻轻笑了，点点头，她刚走，孩子们再度围了上来。

他戳戳盘子里的食物，犹豫着吃了一小口。

昔拉有时无聊会想，别西卜或许是他的一任主人，或许是第一任，听起来对他还不错，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也不知道为什么别西卜要打仗。

下午。

这从来没人说过。

的菜拨出些给昔拉，又对着其他孩子道：“你们也多盛点儿，下午还要唱诗。”

昔拉用他大大的眼睛无声询问，这是给他的吗？

“为什么不要我去祈祷，”她抱怨道：“谁在乎修女穿不穿短裙，何况我的腿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