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去过你家,这都不算什么。”
“嗯,以前到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访问时,来过这里。”
苗小青一愣,“任务?”随即就明白过来,他来这里就是求婚的。
坐着红色的火车上山,他们只在室内待了一小会儿,就去了室外的雪地。
游人渐渐地少了,温度也越来越低,他们走到一个山脊上,劲风呼呼地刮来,仿若凛冬。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苗小青问。
出口附近的雪被踩踏得脏污,苗小青望着远处泛着银光的积雪,“我们往前走走?”
而山下的草地和野花,仍被七月的阳光照耀着。
“确定!”苗小青说,“我们从来都不浪费时间。”
“我想现在时机也到了,”程然说,“剩下的人生,我不想再去为了巴克利奖,狄拉克奖,诺贝尔奖去努力。我想自由自在地做做物理,其余的时间跟你和孩子在一起度过。”
以后就算她老年痴呆了,也会记得在阿尔卑斯山洁白的山脊,他给她的无名指套上戒指的这一幕。
苗小青冻得瑟瑟发抖,却仰起脸,对程然幸福地笑着。
她说完踮脚搂住他的脖子,在雪白的山脉之巅,用力地吻住他的嘴唇。
程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倒是松开她,神色愧疚地看着她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能给你。”
“不俗,”苗小青摸着戒指,自言自语地说,“一点也不俗。”
苗小青看了一眼,是卡地亚的钻戒。
苗小青的眼角泛起泪光,她轻轻点了下头,“可以!”
程然搂紧她,两人踏着被踩得很硬的雪地往前走。
程然拉起她的右手,将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然后望着她说:“虽然你觉得俗,可是它太贵了,你将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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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大腿就被苗小青狠狠掐了一下。
程然看她只穿着一件薄毛衣,“你冷不冷?”
程然的眸色一沉,“你确定?”
苗小青捂住他的嘴巴,对他摇摇头,“不说这个。“程然拉下她的手,在掌心里搓着,“你要离婚的时候,我一开始很怨,很生气。我用了快七年,才渐渐想明白。”他顿了顿说,“想明白了你要的是什么,你要的是我们彼此都没有遗憾,没有负担,平等地相爱,而不是为了爱把什么都放弃了,就为了天天粘在一起。”
她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头的脸微微仰起,对正低头看她的程然微笑地对视。
苗小青出神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缓缓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程然抬手,拨开风吹到她脸上的头发,笑着问道:“被求婚你没什么感想么?”
程然的手抽出来,在她面前摊开掌心,一枚钻戒在雪光的映照上闪着璀璨的光芒。
他们穿过低矮狭窄的冰雪隧道,走到车站,苗小青总觉得有什么事忘记了。直到火车缓缓地开到山下,她才问闭目养神的程然,“你是看了记事本才想跟我求婚的?“程然睁开眼睛,“看了记事本只是想睡你。”
程然微笑着,揽着她往回走,“任务都完成了,咱们下山吧,这里太冷了。”
在欧洲之巅求婚,理科男直白的浪漫。
“危险期。”
程然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苗小青见他只穿着一件T恤,要把外套还她,却被程然连人带衣服抱住。
程然笑了一下,抚开她额前汗湿的头发,嘴唇轻柔地印了上去。
他的手伸进裤袋里,目光深情而庄重地凝视地着她,“苗小青,我可以回国娶你了么?”
苗小青努力地仰起脸,也只看到他的下巴,“那为什么还要来?”
会议结束后,苗小青的签证离报到学校的出境日期还有两天时间,程然带着她去了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被称为欧洲之巅的少女峰。
半晌,他们才松开。
苗小青认真地想了一下,嘴角轻扬,说道:“果然还是有事业又有爱情的感觉比较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