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听瑟不说话了。

谈听瑟眼眸微动，刚想用余光打量旁边，身侧的男人忽然坐过来了一点。

陆闻别轻咳一声，“可能……”

怪他只学会做饭，没学会“售后”。

“想知道。”他说。

她触电似地轻颤，蓦地转过头。

他顿时拧眉，“怎么可能。”

几秒钟后，她手背上忽然一热，这热度是种别样的柔软，人浑身上下有这种触感与软度的，只有……

想象着国内可能会有的热闹情形，谈听瑟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可胸腔却又微微发热，好像在渐渐充盈，让人觉得很踏实、平静。

“怎么回答的？”陆闻别把玩着掌中那只纤细的手，又无数次抚过她凸起的腕骨，“你告诉他你已经回国了，正和家里人在一起，是吗。”

“小瑟。”

“十分钟。”

眼前是国内某晚会的画面，只不过两人都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谈听瑟心脏咚咚咚地跳着，既重且快，让她心慌意乱。

“那跟严致都说了什么？”

因为她的左手，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给握住了。一开始他只是轻握着，后来就舒展五指，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地包裹，指腹还来回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

“你是不是不会用洗碗机？”她狐疑。

陆闻别：“……”

陆闻别声音淡淡的，“吃饭之前，和严致聊什么聊了那么久？”

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他，“你计时？”

“你问这么多——”

除此之外，还有忐忑与紧张。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扫一眼包装，意外发现好像都是现在年轻人喜欢吃的，“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些？”

余光里，男人微皱的眉心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舒展开。见状，她唇角微微翘起，又被她小心地抿住。

最后她就着微弱的光线，从零食堆里挑出一盒黑巧。

他真的只会这么安安静静地看完这场晚会，过完这个除夕吗？

黑暗里仿佛蛰伏着蠢蠢欲动的什么，充斥着男人若有似无的压迫感与侵略感。

谈听瑟一怔，心里某种奇妙的滋味在慢慢发酵。

“我问了超市里和你年纪相仿的人，觉得你这么大的小姑娘应该会喜欢。”

她浑身一紧，坐直了身子，“怎么？”

其实她是不可以吃零食的，因为要控糖控碳控油，避免发胖。可是此情此景，她又不舍得拒绝他的好意。

话音刚落，谈听瑟脸上只剩下微妙的表情，仿佛明明白白写着：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哪有很久。”

“他问我到家没有，在干什么。”她强自镇定地盯着屏幕，“我回答了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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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听瑟花了几分钟收拾残局，等回到客厅时，矮几上已经摆满了水果、饮料和零食，包装大多是粉蓝两色——买零食都没摆脱的家长式审美，一看这些东西就是为她准备的。

‘干什么’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她就忽然失声，在昏暗中怔怔地瞪大了眼睛。

刚才一个人坐在客厅时，昏暗的环境让她有安全感，可现在跟陆闻别一起坐在这里之后，一切好像都变了。

谈听瑟舔了舔唇，“……其实我还给二叔和堂弟堂妹他们打了电话，所以才那么久。”

匆匆走过去。

那个位置，痒且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