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观潮没有想到阮优为了挽回他,挽回这段婚姻,居然会想要去做更换腺体的手术。
作为腺体科的主治医师,向医生每天都会接待大量病人,也会接待大量病人家属。
向医生笑起来,他站起身走到诊室的档案柜前,找到阮优的病历抽出来,说:“这会儿可能不行,看诊的人很多,我不能耽误后边患者的时间。
这本病历你先看看,晚上我下班后跟您细聊,行吗?”虽然陆观潮很迫切,但他还是点头接受了向医生的提议,离开向医生的诊室,陆观潮坐在车上,翻开了阮优的病历。
相比于alpha,omega的腺体似乎更容易受伤病变,向医生这里的病人也以omega居多,因此见过的alpha家属也数不胜数。
陆观潮再度闭上眼睛,空气里已经没有阮优信息素的味道了,他走得那么坚定坚决,经过陆观潮的时候,仿佛一丝一毫都没有爱过他。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阮优身上甜而清爽的露水味道,在春寒料峭的清晨,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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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没有omega这种情感至上的勇气,陆观潮也不知道看起来柔软脆弱的阮优,居然能做这样的决定。
许多alpha丈夫都是在伴侣的腺体病变非常严重后才知道自己的伴侣生病了,他们既不了解伴侣生病的缘由,也不懂怎么去呵护自己的伴侣。
其实或许并不是刺激,只是陆观潮需要把自己无望的爱恋画上一个句号,他也并没有完全失去神志,他只是要告诉自己,有了阮优,从此就真的不要再惦记沈良了。
陆观潮贪婪地看着阮优瘦而薄的身影经过自己身边,看着他走到小区门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目光连一瞬都没有在陆观潮的车上停留过。
这是阮优的信息素的味道,结婚这么久,陆观潮闻到这个味道的机会不多,这是不努力捕捉就会转瞬即逝的信息素,就和阮优这个人一样,不在他还爱着自己的时候捉紧他的手,他就会轻飘飘抽身离开。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是阮优腺体恢复后,他去做了检测然后拿到报告不再回家的时候。
在今天以前,陆观潮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自私,包括阮优跟陆观潮提出离婚的时候,陆观潮都还以为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从阮优腺体受伤开始,就一直是向医生为阮优治
直到顾忻尔说阮优曾经想要为他去换腺体。
见到陆观潮,向医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同为腺体主导下的人类,但是alpha对omega仿佛十分不了解。
毫无疑问,omega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已婚后的omega唯有自己的alpha一个依赖对象,但很遗憾,大多数alpha并不能承担起这种责任。
这问题不出向医生所料,他笑了笑,问陆观潮:“不知道陆先生想问哪方面的情况,是一年多前受伤时的情况,还是腺体恢复期的情况,还是前段时间他想做手术时的情况呢?”陆观潮原本只想问问阮优要做手术是怎么回事,听到向医生这么说,他改了主意,道:“都跟我说说吧。”
陆观潮很迫切,这种急切地拉开椅子坐在向医生面前提起自家omega的流程,向医生见过千百次了,所以他没什么反应,只推了推眼镜,问陆观潮:“陆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不舒服吗?”陆观潮摇头,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对向医生说:“我来是想问问我妻子,也就是阮优,他的情况。”
陆观潮很清楚,自己那时候的心思是浮动了的,沈良结婚后过得不好,他和他执意要结婚的alpha之间的感情似乎也不是牢不可摧,陆观潮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收心了,但是看到病床上的沈良,陆观潮的一颗心再度跃跃欲试。
是什么支撑着阮优去那么做的呢,是爱吗,爱情对陆观潮这样的alpha来说,是锦上添花的好物,陆观潮从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能有人将爱看得高过自己。
宾,但后来沈良订婚结婚的事情还是刺激到了陆观潮。
这种巨大的冲击让陆观潮一时很难再保持过往的冷静,他的额头贴在方向盘上,昏沉混乱。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陆观潮在车上看见穿戴整齐的阮优从门口走出来,一夜过去,阮优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前一夜痛哭过的痕迹了,唯有眼皮还有一些泛红,他身板挺得很直,目不斜视。
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