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小姑娘去洗手间，老人家忍不住戏谑，保姆都没他这么细致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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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当年那顿其乐融融的年夜饭，亲眼见过程逍是如何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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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嘟嘟嘟...

周青瑶满脸问号，不禁疑惑，你还有几天就要结婚了，钻戒还没挑好吗？

周青瑶翻个白眼，无语的直想骂人，你真是...

她两手拧着包，歪头微笑时，让人一秒回想起当年那个娇气可爱的小姑娘。

想到这儿，男人长叹一声，突然起身往房里走，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回到客厅，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放到周青瑶跟前。

男人叹着气摇头，之前只有老头子能联系上他，可入葬后，他手机莫名找不着了。

周青瑶心头猛跳，水杯啪的一声落在茶几上。

您收着吧。

这头静逸无声。

等我跟程逍结婚那天，这个，就当份子钱。

他说，剩下的钱存在我这，等你哪天结婚了，就当是份子钱，让我转交给你。

他脸不红心不跳，语气诚恳的说，我能给她的不多，所以不敢懈怠任何一件小事。

这几年成熟不少，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喂，瑶瑶，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她随口应着，启动车朝前行驶，刚开出几米远，后头的车等不及一脚油门超过她的车。

哦。

他...

剥了一碗虾，自己没尝一口，全给她吃了。

杨舸？

我当然不收，但他脾气也犟，跟我争执好久，我才答应只收那五万。

男人侧头看她，话音娓娓道来，我当时悲伤过度住进医院，后续的丧葬全是他一人安排的，也是多亏了他，你张爷爷才能如期下葬。

瑶，你明天有时间陪我去买钻戒吗？

江州初春的时夜风闷热，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伶仃小雨。

别啊，你...

话说到这，他声音停顿了一下，犹豫着把后话说完。

一瞬间的擦车而过。

那头愣了半秒，语气倏地急躁起来，什么杨舸？你见到他了吗？在哪里？

周青瑶脸色煞白，两手用力抠抓着沙发边缘，死死咬住下唇，心就跟被人刺穿了似的，来回撕扯，痛不欲生。

车慢慢驶出停车场，刚拐上湘江大道，胡梦的追命电话就打来了。

这个傻子。

周青瑶脑子麻了，嗡嗡嗡的刺激头皮。

就连吃鱼也是，必须把刺挑干净才送到她碗里。

，出卖了那颗灰暗阴郁的心。

原来，从他决定放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做好永远失去她的准备。

她侧头轻瞥，半开的车窗内，她隐约看见驾驶位眼熟的侧脸，除了曾经那头标志白发变黑丝，嚣张轻狂的神色堪比当年。

后车突然一阵长鸣，持续的尖利噪音吵的连她说话声都听不见了。

胡梦在那头捂住耳朵嘟囔，你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她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明明好多问题想问，可声音全堵在喉咙，哑的失了声。

转身时，男人扬声提醒她，瑶瑶，这张卡..

哎呀，我这不是一直拖着么，然后我那结婚对象也忙，哪有时间陪我去..

周青瑶条件反射的说出这个名字。

噪声还是持续不断的奏响，她后知后觉看了眼交通信号灯，绿灯亮了半响。

等她结婚？

她微微发愣，张叔，这个是？

他低声感叹着，将卡往她面前推了推，他当初离开时，我爸塞给他5万当启动资金，回来他把卡还我，里头有25万。

我爸去世后的两天，程逍回来了。

我先挂了。

车里。

她满眼沮丧的应了声，起身向他礼貌道别。

她提着呼吸，轻声问：那您...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或许，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更，尽量写到重逢。

电话挂断，她一脚油门猛踩，追上那辆飞驰而去的路虎车。

她瞄了眼后视镜，后面是辆红色的路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