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气枪射击摊位，方玢弥眼睛一亮停下脚步：“正好没人，要不要比试一下？”

方玢弥笑着跟上去：“是我错了。”

林骄瑭的衣帽间里意外地丰富，不同于常时，风格跨度很大。方玢弥眼睛亮了，情绪高涨，配了许多套衣服，差点都要忘记目的了，然而顾念林骄瑭的肩伤，不敢乱来，只是在他身上比来比去。

方玢弥大笑：“不过确实，你穿什么。我怕你不喜欢，没随便给你准备。穿普通的衣服也可以，只不过要忍受和我走在一起。”

林骄瑭当然同意：“好。怎么比？”

方玢弥绕着人转了一圈，由衷称赞：“你真好看。”

需要双手持的长枪杆，“魔女小姐”却换左手单手握枪平举，摊主正要纠正他的姿势，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他瞄准用了不足一秒，紧接着“砰砰砰”十声连响，架上第一排变得空无一物。

两人旁若无人，一时几乎忘了摊主的存在。对视一眼，方玢弥说：“老板，把东西放回去吧，我们就玩玩，用不着奖品。”

方玢弥抢着回答：“糖先生。”

太可爱了，像真正的小魔女。林骄瑭只能配合演出：“当然。请务必允许我当护花使者。魔女小姐是不是需要一把扫帚？”

方玢弥转头笑了笑，提醒拿起另一把枪的林骄瑭：“小心肩膀。”

活动办在高档商业中心，摊上虽然都是些小玩意，倒不是劣质便宜货，定价的时候可没有算进“百发百中”。先以为是接了单大生意的摊主听到这话吓一跳，不等方玢弥回答，硬着头皮先开口了：“对不起啊，我这里负担不了……”

摊主呵呵笑：“魔女小姐、猎魔人先生，要多少发子弹？”市区中心的活动要价不便宜，但他看两人年轻漂亮，虽然是扮装，衣料剪裁却显然品质上佳，判断他们情侣出来玩出手不会太小气，“两个代币一发，买九发送一发。”

方玢弥抱臂歪头看林骄瑭：“很好，看来我们旗鼓相当。”

方玢弥姿态优雅地地挽住他。

摊主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方玢弥看看摊内架子上一排排的奖品：“十发你能中几个？”

“来二十发吧。”方玢弥把枪拿起来掂了掂，“我们先一人十发试试。”

摊主脸色白了。

最后选定的装扮是用晚礼服和蒸汽朋克混搭的，长风衣突出了林骄瑭修长的身材，头发用发胶向后抓，他还私心找出了双鞋跟稍高的短靴，站在“小魔女”身边还真能看出“猎魔人”的意思——被“魔女”收服了的。

※

摊主额头沁出冷汗。

不负此番用心，街上人山人海，大多奇装异服。林骄瑭怕走散了，牢牢牵着方玢弥的手。方玢弥也怕林骄瑭撞到肩膀，紧紧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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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骄瑭平静又自信：“十个。”

商家不会放过一切节日，更何况是本就热闹的万圣节。两人就近去了商业步行街，平日里已十分繁华，今天沿路摆满了临时摊贩，更是彩灯高挂灯火通明，到处都装饰着表情各异的南瓜和滑稽有趣的小鬼。

“看看衣柜里有什么，说不定能配出一套。”林骄瑭转身往不常用的衣帽间走，“不过针对‘忍受’这个词，我要抗议。”

摊主迎上来：“这位，魔女小姐，和……”看着林骄瑭犹豫了。

摊主听到这句才注意到另一位一直没动过的右肩，终于明白怎么回事。果然这位“猎魔人先生”同样抬起左臂如法炮制，第二排货架也空荡荡了。

一间一间逛过去，卖小吃的两人都没多大兴趣，倒是被简单的游戏项目吸引了目光。

小魔女”的角色，转了一圈，裙摆飞扬：“对啊。我还想一会儿出去玩呢。‘糖先生’陪我吗？”

林骄瑭跟着解释：“是魔女小姐忠实的猎魔人奴仆。”

林骄瑭特别喜欢他棋逢敌手时兴奋的表情：“还比吗？”

方玢弥笑瞥他一眼：“真巧，我也行。”

林骄瑭二话不说掏出在街口换好的代币，也不数就一把递给摊主。代币开价不低，摊主心想果然没看走眼，自己点出三十六个，剩下的还了林骄瑭，给两把枪上好弹。

林骄瑭其实倒是不在乎，很愿意真的试穿，讨魔女小姐开心。

林骄瑭曲起手臂，神情谦虚：“谢谢，很高兴魔女小姐觉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