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骄瑭心悸，没有丝毫可能拒绝他这句话。

林骄瑭就说不下去了：“我没骂你。”他无奈又心疼，用脸去蹭方玢弥的脸颊，“我不冷，外套先给你披。”

“当然是我的错。”林骄瑭心口发疼，“你那时候还小，做得到的事情很有限。能一个人保护自己，已经太好了，应该骄傲，再认为‘恶劣又没用’我会生气。”

方玢弥蹭蹭他，软软地应了一声“嗯”。

方玢弥把脸埋在林骄瑭肩头，轻轻喟叹：“好暖和。”

林骄瑭摩挲着他的背脊，轻轻“嗯”了一声。

方玢弥不解问：“什么对不起，怎么变成你的错了？”

“不要。这样就很暖和。”方玢弥却不肯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让我在你怀里呆一会儿。”

林骄瑭整颗心揪了起来，用力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偏头亲在他鬓边。

方玢弥眨眨眼，笑容自然而然爬上眉梢，起身，朝他走了两步。

方玢弥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知研哥当时很生气，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多少伤心难过，更加谈不上恨他。就是比较，茫然。还有点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没有人会喜欢我。”

两人静静依偎着，不知过了多久，方玢弥幽幽开口：“我一点也没有喜欢过周洮理。”

感觉到视线，方玢弥侧头回望，果然看到林骄瑭，同平时一样双手插袋一派潇洒，站在灿烂耀眼的阳光中，关切之情在目光相接的刹那融入信息素气势汹汹裹挟而来。

教学楼建筑阻断阳光，投下的阴影笼罩在这一处，给本已灰暗的景象蒙尘，如同黑白相片。林骄瑭心中异样，忽然后悔，太轻易放过周洮理。

余光中周洮理人影消失，林骄瑭慢慢循着他的来路拐到医学院楼后。方玢弥还独自坐在树下，他没有走近，只是目不转睛地瞧着。

方玢弥毫不犹豫，快步朝林骄瑭走去，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消失了，不禁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着，大力扑进了林骄瑭向自己敞开的怀抱，双臂牢牢环住了他的腰。林骄瑭被那冲力推着微晃了一下，立刻稳稳地把人接住了，密密实实地搂进怀里。

周洮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那就说定了。”

力遇上了怎么办？”

林骄瑭又亲他：“如果不是我从小不肯见人，上学之前我们就能认识了。说不定能念同一所小学，不允许任何白痴欺负你，中学也会在一起

“诶，我承认错误，别骂我嘛。”方玢弥嗓音带笑，打断他的话。

周洮理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开了。

林骄瑭冷哼：“我很讲道理的，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都计较。”

林骄瑭依然站在原地，把手抽出口袋稍稍抬臂，柔声说：“过来。”

“不觉得。”林骄瑭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恶狠狠，顿了顿，克制着语气放柔和，“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人的确有点冷，脸也冰冰凉凉的，林骄瑭非常不满：“怎么穿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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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骄瑭点头“嗯”了声，侧身让开些，态度很客气：“‘再见’就省了吧。”

方玢弥更加放松，把浑身的重量都交给对方：“其实之前我是觉得对他挺抱歉的。刚进校时我很担心被人戳穿身份，又对Beta没有群体归属感，惶惶不安。是有他带着才能很快适应，所以被告白的时候才没有明确拒绝。知道了是互相利用，反而没了心理负担。”他半闭上眼，“只不过时常觉得非常孤单。”他轻笑，像是真的觉得很好笑，“觉不觉得我恶劣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