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顾如初也去查了“田稚”,结果是查无此人。没想到会在一名被逮捕的北冥大将审讯时偶然得知其乳名……如果不是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巧合,顾如初可能永远也不会怀疑到宋忠头上。
那线人纳闷对面人今日的沉默,试探着问起,顾如初就抬手指了指面纱下的喉咙,示意她今日嗓子不舒服,那女线人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也就不再疑心。
可她不曾想到她偶尔对宋忠的放纵竟让其野心有机可乘,而如今的宋忠只怕早已脱出她此前给她设定的傀儡的定位了……
自己伪装成他寻着沈梦连日来探查到的踪迹来到荒野上的小木屋只看到宋忠的线人递来一封信件,嘱咐她一定要亲手交给“田稚”,索性顾如初因着常年习武身量偏高,又经过易容大师沈梦的妆容,只要不开口说话,看起来已与那歌姬无异。
猎人打猎结束满载而归,很快就要面临收网。却不曾想于虎谋皮终究也要承受来自虎的反击。
后来一直等到时机成熟顾如初便一举拿下那名花楼的异域美男,把身上背着多条女尊国朝臣人命的歌姬交给沈梦严加看管。
宋忠先是利用太后常年积累下的对她的信任以及帝后之间愈来愈大的嫌隙结合她在朝中积累的人脉挑起了这场宫变大戏,而后又通过使臣身份结识北冥高层,用敌军调走大半兵力,而后从太后手中掌管禁军一举夺宫,以许诺继位后的数十座城池,上万名百姓成就自己的荣华富贵和位高权重。
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这场交易中,不只是墨成,顾如初,太后没有察觉,就算是在朝中与宋忠一党盟友也不知道她是私通了北冥才得以如此之快的登上皇位,比如韩意。
成也北冥,败也北冥。
“我终究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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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反对朝中的朋党之争,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党羽之间相互掣肘,反而会让皇权更加稳固,只要在必要时出手打击一下风头过剩的出头鸟就好。
太后听着顾如初的陈述,手指轻轻抚过证词上鲜红的手印,眉头忍不住拧在一起。
此前宋忠强押顾母和墨白进宫,看似不合常理,到也在顾如初意料之中。新君继位,控制好在前线厮杀的武将的家属,也是巩固武将的一种手段,有效,但是惹人不齿。
也绝不能,伤害女尊国的利益!
那日从花楼回来后顾如初就让沈梦悄悄跟踪那个异域男姬的行踪,数日无果,最后终于在一处隐秘的荒野草屋中寻到一丝踪迹。
可惜那人太贼,接头的地方不选在隐秘丛林或是人声嘈杂处,偏偏选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没有任何掩体以供跟踪者隐藏,沈梦只好躲在远处的树干后密切关注着小木屋,一直等到两人各自散去。
顾如初回来展开信件只见上面写着一个日期,彼时她还未被派遣至边疆,因此未能看懂是何意,直到她在前线接到密探的情报时才终于连成一条线明白过来。那个日期,正是北冥起兵,宋忠逼宫之日……
她的心腹,可以玩弄权术,可以结党营私,可绝不能背叛!
细长的指节攥紧了手中白纸黑字的纸张,藏在黑袍下的手腕暗暗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轻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一些其他原因。
与此同时,她也打心底里开始承认一些以前不愿面对的现实。
至于他为何为难墨白,顾如初心里倒也明白七八,一想到那天接回墨白时他缩在角落的削瘦的身影,顾如初就气得暗暗咬紧后槽牙,气宋忠也气自己没有处理好危及到了无辜的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