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医生面容和善（虽然看不出来）地等在门口。其实他想说你都花钱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他知道樊小瑜向来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不管是有钱人的架子还是大明星的架子，他都没有。

“那还是咽部吧。”樊小瑜马上说，说完又看了罗骁一眼。

“而且罗骁接触过最早一批离开武汉的游客，也许对他的检测也是有研究意义的——你他妈就别纠结了，你都忍那么久了，不想和你男人团聚啊？”

几个人穿着严严实实的防护服，从头裹到脚，看脸完全认不出谁是谁。

“这是要插到哪里去啊？……”

护士小姐姐好像偷笑了一下，黄医生说：“咽部和鼻部都可以。取咽部的话可能会有些恶心反胃的感觉，走鼻腔的话会稍微痛一点——”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有特权还怕享受的人。你信不信换成蒋函泽那厮，他绝壁第一个冲在前面跑去检测了，很有画面感，是不是？”

“都是一样的，”黄医生说，“如果鼻黏膜比较脆弱、有鼻炎之类的，也建议取咽部……罗老师先来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而这也是他愿意特别帮助樊小瑜的原因。

“跑什么跑啊我那么宅……我在看小说呢。我跟你说啊我最近看到篇巨带感的NP文，里面的那个受啊啧啧啧——”

樊小瑜有些烦躁：“他怎么样我懒得管啦……对啊我早就发现了，我骨子里就是个土包子，连空姐半跪在地上跟我说句话都让我坐立不安，我就是觉得，没必要这样……”

“……”

“那真不好意思了还麻烦你们专门跑一趟……我现在就叫他下来！”

他在客厅来回踱步。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郭蕊，郭蕊看他这么纠结忍不住想吐槽他。

“啧啧，你这……你这想法应该让外界知道，隔天就会有人开始说你是个多么善良多么朴素的‘草根’明星了……不过这事儿你别纠结，检测普及那是早晚的事，你能搞到两个实验室版本的检测盒也是你的本事，人脉也是一种能力，懂不懂？”

樊小瑜这还是第一次听见郭蕊说脏话。他随口问了句：“你在家干嘛呢？没乱跑吧？”

“你把他叫下来吧，你先来也行。我们就不进去了，这里空气流通，能有效地预防交叉感染。”

罗骁戴着口罩从楼上下来。这是几天里他第一次走出卧室，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看起来瘦了不少。

“你们医院现在怎么样了？大家一定都很忙吧？”

走廊两端的窗户都被他们打开了，而樊小瑜一听“感染”之类的词就很紧张。

“但是和他拍过照的那一家人，听说爷爷差不多能确诊了，其他几个成年人也开始有发烧的症状——”

俩人陆续做了咽拭子取样。罗骁做完后没有马上走，站在一旁看着樊小瑜。樊小瑜眼睛老是忍不住偷瞄他，直到护士将棉签拿出来，罗骁才松了口气。

罗骁假装没去看他，径直走向黄医生。身后的护士已经在准备咽拭子取样材料了，樊小瑜看着那么长一根棉签，提心吊胆地问：

“我们是私立医院，其实还好。我们不设发热门诊，不过接了许多从其他医院转过来的慢性病人，所以现在大家也都挺忙的。”

“现在看下来暂时没有必要。罗老师的感冒症状基本消退了，很有可能之前的发烧是普通感冒，毕竟这也是个感冒多发季节。”

那一身惨白的基调将气氛瞬间带了起来。樊小瑜紧张地看着他们，说：“黄医生，那个，该怎么检测啊？”

黄医生又查看了一下罗骁的咽喉恢复情况，还问了问他最近几天的身体状况，樊小瑜问他需不需要抽个血拍个片子什么的，黄医生笑了：

自带几个护士过来给他俩做检测。樊小瑜有些惶恐，他即便有钱之后也很少做这种享受“特权”的事，这让他觉得无形中剥夺了其他人的机会，而其他人可能比他更需要这些。

“病毒这种东西不是说接触一下就会立马感染，”黄医生说，“要考虑当时空气中的病毒浓度和吸入的病毒数量。如果当时拍照场所是空气流通的开阔地带，接触时间也不长，那即便吸入了少量病毒也很可能已经被自身免疫消灭了。”

“啥P？——算了我不想知道，你继续看吧……”

“……”

“但是不是说——”

“对，这病是有潜伏期的，所以你们现在的做法很对，在检测结果出来时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继续保持隔离状态最好。”

罗骁说：“听医生的吧。”

樊小瑜也戴着口罩，就立在大门边，两个人目光一触，他的眼眶又立刻红了起来。

“万一……”樊小瑜小心地瞥了瞥罗骁，说，“万一感染了……听说现在全国感染人数已经超过了当年的非典啊？”

这在黄医生接触过的“金主”当中算是很少见的。

第二天一早，黄医生他们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