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原来如此。”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五条悟的脑袋上仿佛冒出了个电灯泡,他松开了搭在绘里花肩膀上的手,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伊地知就是让我提醒你这件事呢。”
他是活着的。
禅院真希的唇瓣张了张,“你……”
同伴……
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后,绘里花并没有胆量与树上的狗卷棘对视,她只是简单地向树荫下还没从震惊的情绪里反应过来的禅院真希点了点头。
十六岁的少年就像是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旅程,他在某个瞬间抵达了风平浪静之地,眼底沉寂许久的光随着朝阳一并慢吞吞地亮起。
“你好,我的名字是迹部绘里花,是新入学的一年级生。”
但是……
直到现在,狗卷棘已经快要记不清,[迹部绘里花]的确切模样了。
【“好啦,我真正的愿望是,想要成为和真希、熊猫,还有前辈你并肩站着的咒术师。”】
“我们学校之前也有一个叫绘里花的孩子哦,说起来,你们还长得蛮像的嘛。”
绘里花深吸了一口气。
从那一天起,狗卷棘决意埋藏掉[迹部绘里花]的存在。
绘里花弯着眉眼笑起来。
在那一刻,嗓子剧烈的疼痛感使得狗卷棘回过了神来。
望着脚底糖浆瓶因风而滚动,狗卷棘缓慢地眨了眨眼。
在这个美好得令人流泪的世界里,他是必须活下来的人。
不,好像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好歹也是迹部家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受到了永远也无法打出HE结局的诅咒,但绘里花在演戏方面表现出了异常的天赋。
五条悟突然凑近了仔细打量的动作使得沉思的少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迹部绘里花]死去的半年里,狗卷棘总是时不时地听见她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不重要”的事吗?!!
“老师。”
禅院真希松开了狗卷棘的衣领,她哼了一声,拾起掉落地上的咒具,别过脸去不看狗卷棘。
“冷、冷静点嘛,真希。”
“即使绘里花不在了……不是还有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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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浑身是血的禅院真希愤怒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一旁的熊猫胆战心惊地就怕前者一拳砸到少年的脑袋上。
绘里花……还活着吗?
“本来不想说这种肉麻的话的。”
少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嗓子烫的发痒,几乎是在看到迹部绘里花的第一眼,狗卷棘就要下意识地喊出绘里花的名字。
【“那个时候,一定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吧……哈哈哈,不过比起大家,我还得好好加油才行!”】
五条悟的动作有一瞬间顿住了,明明无法直视到他的眼睛,绘里花却觉得面前男人的视线像一把锐利的军刀。他毫不留情地剖开了她的头颅,分离了她的血管与神经,企图将她藏起来的秘密抽丝剥茧。
直到五条悟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笑眯眯地说“没关系的哟,因为我很强嘛”——绘里花迷茫的神色也没有分毫的变化。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为什么两个副本会混合在一起?
“戴着眼罩的话,真的看得清路吗?”
“我说啊——你这家伙!”
说梦魇也好,诅咒也罢,[迹部绘里花]的声音使得狗卷棘无法专心于袚除咒灵。
他将恋人的日记封藏在柜底,换掉了手机屏幕上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