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中也，人死掉的话会变成鬼魂吗？”

“喂！！别开玩笑了，给我严肃一点！太宰！”

黑发的少年弯起了眉眼。

在中原中也爆发之前，太宰治溜走了。

披着黑色西装的少年随意地将手里的游戏机扔了出去，他身后的部下手忙脚乱地接着，场面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滑落。

绘里花一直认为，向别人诉苦不过是徒劳的行为。

彼时的太宰治只有十六岁，他坐在一堆尸体中央，缠着绷带的手上握着把枪。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顺着雨水落进了脚下的低洼里，沿着沟壑一点一点地飘向远方。

“不，只是觉得我手下的亡灵可能来找我报仇了。”

“……”

少年那白色的衬衫上蔓开一层薄薄的红，他看起来似乎是被落在脸上的雨点惊醒了，没什么表情地抬眼望向天空，那双仿佛缠了蜜糖般的鸢色眼睛里看不见光彩，只映出了广阔天空上浓重的乌云。

——直到她的灵魂三番四次地找到太宰治。

在这种情况下，和五条悟斗嘴成了绘里花发泄情绪的途径。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除了赧于开口外，和陌生的人分享烦恼不过是平添灾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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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日本大部分其他城市不同，汇聚了大部分异能力者的横滨，一到晚上便会战火纷飞。堆砌了生锈集装箱的港口是子弹横飞的天地，她的灵魂孤零零地站着，目光准确地捕捉到了那抹黑色的身影。

-

他左拐右拐，绕进一条小巷，身影忽地湮没在了拐角处的黑暗之中。

太宰治原来是会想这种事情的人吗？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工作而太宰治却在偷懒啊！！

有些人，光是过完平凡的一生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重力的操控有一瞬间的失误，中原中也皱着眉回过头，太宰治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倚着栏杆慢悠悠地发呆。

绘里花忽然觉得，如果是太宰治的话，一定能拯救她。

只一眼，灵魂就被紧紧地抓住。

过了两秒，他见到了他的跟踪者。

出现在他身后的赭色影子这么问道。

中原中也愣住了。

中原中也沉下了脸，他咬着牙，决定根据对方的回答决定殴打对方的程度。

太宰治被跟踪了。

“算了，反正像中也这种没有脑子的蛞蝓是不会明白我在说什么的。”

“你在想什么？”

他抿了抿唇，正想告诉对方不要胡思乱想，话却被太宰治打断了。

他笑了，身上那种飘飘忽忽的孤寂感被切得七零八碎。

“不知道。”

太宰治偏过了头，他就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冷淡的目光跃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后落在瞪大了眼睛的她身上。

她努力地笑得很大声，就好像这样就不会想到烦恼的事了一样。

“接下来怎么办？”

即使是这样，十六岁的绘里花却始终找不到自己因何而存在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