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轻轻地“嗯？”了一声：“为什么这么问？”

她大声否定道。

童磨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好奇地问道。

“莲花是和绘里花的衣服一样的颜色。”

——童磨大人是神祇一样不可亵渎的存在。

“因为童磨大人说莲花很好看，而大家说童磨大人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存在。”

先是一到秋天就会凋零的落叶，后来是在庭院之中蹦蹦跳跳的小鸟，发展到最后，绘里花的好奇对象变成了童磨。

“我是这样的哦。”

他的胸腔颤动，引起的共鸣随着声音准确地传进了绘里花的耳朵里。

小绘里花说得振振有词，童磨却忍不住地发笑。

“不是哦。”

孩童时代的绘里花，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为什么？”

童磨捉住了孩童稚嫩的手腕，引领着她将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

绘里花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老成，她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就连她自己也不记得，是一出生就看不见的，还是到后来生病才看不见的。

她并不在意这一点，因为不管是童磨，还是极乐教里的其他人，在她问起的时候，都会耐心地给她描述事物的形态和颜色。

“欸？我吗？”

童磨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金色是暖融融的太阳，白色是冷冰冰的雪，至于绿色，是雨过天晴后，她闻到的青草的颜色。

童磨的声音中明明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却又如玉般温润，绘里花恍惚之间记起教导她的侍女再三叮嘱过她的话。

“阿椿小姐说要是我能看到童磨大人就能理解了，所以我在想，童磨大人究竟长成了什么样子。”

盈满了疑惑。

-

“咦？”

孩童的指尖从对方突起的眉骨滑下，蹭过他扬起的睫毛，最后落在他弯着的唇角处。

“我才不是因为听说童磨大人长得好看才喜欢童磨大人的。”

绘里花失去了视力。

“学到奇怪的东西了啊，绘里花。”

被当做研究物品的童磨一点也不生气，他用扇子点着下巴，脸上带着些故作的吃惊。

以为童磨误解了她的意思的小绘里花急得连脖子都红了。

听到这句话的绘里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那圆圆的杏眼之中，清澈的虹膜上铺着一层浅淡的灰，却仍不难看出原本像天空一样湛蓝的色彩。

“不是那样的！”

“难道绘里花也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喜欢我的吗？”

朝拜的教徒在童磨聆听完他们的苦难后便感激涕零地垂着头离去，童磨很快笑起来，他走下高高的莲花台，蹲在了略显迷茫的绘里花面前。

——如果小姐您能看到就会理解了。

“因为母亲活着的时候，总说大家喜欢和尚是因为和尚会给予贫穷的人食物，但童磨大人说自己不是和尚，也没有送给别人什么。”

童磨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四岁的小绘里花皱起了眉头，“在想大家尊敬童磨大人的原因。”

“想到什么了吗，绘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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