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答案使得五条悟的目光不可抑制地冷淡了下来。

五条悟注意到，绘里花今天没有将头发扎起。她那原本被鬼削短的头发长长了一点，温温柔柔地覆盖住他的手背。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眉头皱起，然后又松开，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这么说着的五条悟垂下了眼眸。

“你好歹说一下谎啊，绘里花。”

他的姿态软了下来，刻意用了撒娇般的口吻。

“我不记得了。”他任性地宣布道，“不记得就是不存在。”

五条悟歪了下脑袋，轻轻地“咦？”了一声。

他盯着她看，却一点也没起到威胁的作用。

他沉默着，眸底的颜色缓缓深沉了下去。

不过五条悟在打游戏的时候，比这更长的夜也熬过，所以不睡觉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是什么欺骗了感情的负心汉一样。

“是想要激怒我吗，绘里花？”

五条悟对此有些感到惊奇。

五条悟笑了两声，捏了捏她的耳垂，“可是，除此以外，我想不到绘里花和我说这句话的原因嘛。”

五条悟捏着对方脸颊的动作突然停住，他墨镜后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手指后移，温热的手掌整只覆盖住对方的耳朵。

这是他连续工作没有合眼的第三天，太宰治口中的那个叫“齐木空助”的男人倒是找到了，可能够解开狱门疆的黑绳却没找到第二条。

说出这样的话似乎使得对方有些害羞，五条悟看着绘里花别开了脸，脸颊有些发红。

他半敛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绘里花打断了他的话。

“那么，想要和我说什么呢，绘里花？”

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带了些水意，五条悟觉得她可爱得不得了，就连这几天压抑着的愤怒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要回家的，五条老师。”

他还是一眼就发现了面前的少女那被冷风吹得通红的耳垂。

五条悟愣住了。

“就像太宰先生说的，哥哥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因为狗卷前辈还没来，今天又正好是老师你回来的日子，所以我想在这里等等看说不定能等到。”

“可是这里的大家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

他手下少女的耳垂有些发烫。

手下的少女顿了一下，五条悟满意地弯起了唇角。

“……不是老师你说如果我再说谎的话你会很伤脑筋的吗？”

“我是说，我也会帮忙的——既然我能来到这里的话，也一定有能让大家去到我那个世界的办法。”

“还是说我不在的这几天，绘里花有了什么新爱好吗？想被我用咒具捆在身边之类的，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咒具？如果是粉色的话可能有些麻烦，我到现在还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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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

就连声音也高了几分。

她说得十分坦诚，五条悟却抿着唇角沉默了一下，过了半晌，又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五条悟的动作顿住了，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发现这句话似乎的确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

“五条老师说过，你是最强的对吧？”

绘里花一点一点地回过脸，最后扬眸对上他的视线。

……不，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猜测出对方的意图对于五条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想不想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绘里花难得地没有拍掉他的手。

“……请不要说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