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落捂住自己不复跳动的心口，灿然一笑，“不过呢，就算你如此待我，我还是愿意帮你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出手吧。”

刑落对吴祺瑞也是有丝愧疚的，真的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刑落才愿意出手的。

苏伏瞬冷冷对刑落哼了一声，便向前去追逃跑的那只鬼魂了，自始至终没有对刑落开口说一个字。

刑落松了勾魂索，“你走吧。”是他动了恻隐之心，下不了手。

“是，想起来了，我收的第一个魂就是在这里。”是那个叫小辞的少年。

“额。”

他含泪望着女鬼，终是忍痛回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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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祺瑞怔楞了下，脸上的羞愧一闪而过。

“是的，不是一模一样吗？”

女鬼回头看了他一眼，肯定道，“肯定是你，你没有勾我的魂，说明就是你，你跟我去那一个地方，肯定就会记得了。”

“不要怕，他不会收了我们的。”女鬼微笑着拍了拍其中一只小鬼的脑袋。

“不知，我们只知他是破军大人。”女鬼也不怕他，还是离他很近，仔细看着，“真的不是吗？”

“不，是您，破军大人。”女鬼徒然跪了下去，“破军大人，我们终于等到您了。”

搭档你都晾在一边，哎，我的心好疼啊。”

女鬼带刑落来的是一个破败的观羽，观羽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没有人家。

“不，不，”经他提醒，女鬼站了起来，又凑近了刑落的脸庞，喃喃说着，“好像啊...”

傅禹路过刑落，施舍似的道，“你手里的这只就留给你了。”说完，带着吴祺瑞跟在苏伏瞬身后，跑了。

虽然是夜间，只是今夜的月光格外亮，没有烛火也完全可以视物，在朦胧的月光下，笑容明媚的女鬼如花般开放，格外娇艳。

“月辞姐，他是破军大人吗？”小鬼抬起头，小声问道。

那女鬼细细盯了他看，眼睫闪烁，突然凑近他，如花瓣的嘴唇翕合，“破军大人？”

只剩下一只了，那只鬼魂徒然怔怔的站着，不知所措，两手紧紧握着短刀的刀柄，身体摇摇晃晃。

“...”女鬼不甘心，拍了拍手喊道，“出来吧。”掌声落下，屋内石像后方稀稀拉拉走出来几个鬼魂，这几个鬼魂身上无戾气，也无女鬼身上的精气，他们耷拉着脑袋，畏缩着肩膀，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好家伙。

这端，被勾魂索束缚住的女鬼眼睛一直盯着那只鬼魂逃跑的方向，眼神悲凉，看了许久，察觉到刑落久久没有动作，才回头看着刑落，恰好两滴清泪从她的眼眶里滑落，被刑落看个正着。

那端，傅禹、苏伏瞬和吴祺瑞余出了手，便趁着这功夫拿出收魂袋，收了他们勾魂索里的魂魄。

“是的，他一定是的。”叫月辞的女鬼笑起来。

“额。”

“...”刑落干笑着没有回应，随后退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停留了一会，蓦然想起来这个地方他是来过的。

吴祺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哈哈，你说的是哪位破军大人呢？”刑落饶有兴趣的问，据他从莫修染那里所知，破军大人确实不止有莫修染一个，在他之前也还有别人。

只是，“就这，就从这东西身上，能看出我像他？”刑落伸手指着石像，一副嫌弃的模样，虽然它的形韵不错，只是那张模糊的脸，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快跑！”刑落束缚住的女鬼冲怔怔的他喊道，“快跑！”

屋内供了尊石像，不似人间道观庙宇供奉的神佛那般庄严肃穆工整，这尊石像看起来很粗糙，也未上色，且年久无人供奉，身上有了不少蜘蛛网，连面庞上都密密覆盖了一层，不过隐约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位潇洒做派如神官一般的大人。

这里也是第一次遇见莫修染的地方。

“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刑落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我就是一勾魂官，刚才还勾你的魂来着，这就忘了？再不跑，小心我反悔。”

“想起来了吗？”女鬼看刑落脸色稍有变动，马上问道。

刑落内心腹诽，可能做了鬼就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了吧，只是虽然都是鬼了，对方还是女子，就这样拉着他的手腕，终是觉得不妥，“姑娘，姑娘，我自己跑。”

门口屋檐看起来和普通人家一样，只是进去之后，才发现正屋上方赫然写着“破军殿”三个大字。

“对了，你快跟我来。”女鬼直接上手拉起刑落的手腕就开始跑。

目前的形势可谓是势在必得了，任他一只鬼魂也救不了四只鬼魂。

刑落说着，抽出腰间的勾魂索，束缚住其中一只女鬼魂。

“嗯？”刑落后退一步，回头扫视一圈，没有看到莫修染，疑惑问，“你说的是莫修染吗，乙修神官？破军大人？”

☆、月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