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希抿了抿唇，回身挪到她对面。

“沈容年还在城外，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胆子会害你？还是说，你觉得她不会给你报仇？”

卫希颔首，“我等你消息。”

“其实，要是我们一起死了，沈容年还真不一定会给你报仇，毕竟，害你的人都死了，报仇还有什么意义。”徐宁之摇了摇酒杯，笑容诡异，“能和你一起死，我这辈子就无憾了。”

“你不想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吗？”

端起酒杯，卫希一饮而尽。

一杯酒移到她面前，卫希蜷了蜷手。

徐宁之苦笑，“现下只有沈容年能留住你了。”

卫希忿忿起身，“不说算了。”

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徐宁之语气淡淡的，“不缠着你，我这辈子就真的没意义了。”

长睫微敛，徐宁之微不可闻地叹气。

卫希脸色白了又白，屡次想站起又顿住。

“你先走吧。”卫韬依旧垂着头。

卫希被她一激，恼了，端起酒杯就往嘴边送。

卫希偏身，“就算不是他，也少不了他。”

“不过，确实加了点东西。”徐宁之轻笑。

但临到最后一息，卫希却又想起了前世临死前那一幕，对面徐宁之的笑容和前世的一模一样。

“你想报复也得找对人，起码，一个都不能放过。”徐宁之抬手斟了一杯酒，“坐下吧，陪我说会话。”

“不敢喝？”徐宁之手指敲了敲杯壁，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卫小希，你怎么这么胆小。”

“小希，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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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声音平静得不像是喝了酒，卫希不耐烦道：“你这样缠着我有意思吗？”

卫希犹豫，掐了掐手心。

“今晚过后，我就不在这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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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之手撑着脸，呼进呼出尽是沁人的酒香，“你又不陪我喝，我为何要告诉你？”

“放心，我没下.毒。”

卫希缩回手，抬眼瞪她。

“你少激我，我是不会上当的。”卫希抱臂。

待回了府，卫希只想倒头就睡。

徐宁之晃晃悠悠地把酒灌进肚，嗓音柔柔的，“陪我喝一杯行吗？一杯就好。”

顿了一息，卫希缓缓坐下。

“你觉得，他会用这么引人注目的法子吗？”

她循循善诱，“四哥，我们才是一家人，徐南昭不过是个乱臣贼子，就算要争，那也得我们自家争，便宜一个外人算怎么回事？”

卫希没好气地哼一声，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越过徐宁之，完全无视侍女的求救。

“快点说，到底是谁？”卫希催促。

卫希顿步，“除了徐南昭，还会有谁。”

卫希碰了一下酒杯，“还真不一定。”

踱步，“当然，以沈家军之力强权镇压也并非不可，至于名声什么的，百年之后谁会记得？四哥，妹妹我怕的不是折损名声，而是折损大燕根基啊。”

“我可真是倒霉。”卫希一脸晦色。

徐宁之耸了耸肩，“好吧，胆小鬼。”

然而徐宁之总不让她痛快，不知道又犯什么病坐在府门后喝闷酒，一旁的侍女想劝又不敢，瞧见卫希连忙喊她。

卫希冷笑，抬步就走。

她又想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