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的天过得很快, 午时也很凉爽。

门童通报后, 顾芩跑出来很热情地请她们进去, 一边张罗着让她们坐一边朝厨房喊了一句加饭。

卫希开始约法三章。

“近日俗事缠身不得空。”卫希接话，面上带了点歉意, “若早知顾郎中相邀, 本殿……”

盘子顿了顿，随后转了一圈塞到顾芩手里。

“更喜欢我？我稀罕吗？”

顾宅很好找, 因为它是城西最好的宅子。

徐宁之直接把她扯到条凳上, 很熟稔地冲顾芩笑, “来得急，没带什么东西，下回补上。”

姚泽依旧冷着一张脸，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碗碟摆到四人面前，随后是木制的筷子。

徐宁之亮出锐利的丹蔻，“你再敢说……”

“现下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呢。”

卫希一踏进城西就不太舒服，这里充斥着贫困和肮脏, 街上到处是叫花子，行人都凶神恶煞的。

徐宁之直接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饿了吧？快吃，姚仵作做饭可好吃了。”

“我不乖的时候……我不会乖了。”

卫希看了眼略有些发霉的木筷上端，又看着陈旧的瓷碗，盯着里面的白米饭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顾宅在城西，而城西则是京城的贫民窟。

卫希耸肩，“好吧，那我还是对的。”

厨房里传出一声冷哼，锅铲的声音变大。

顾芩飘了眼卫希，语气转淡了些, “客气，七殿下能来就是蓬荜辉了。”

“卫小希……”

卫希艰难地点头。

但是，它在卫希眼里就很寒酸了，也难怪姚泽想换个地方住，换作是她, 绝对一天都忍不了。

“好吃吗？”顾芩捧着脸看她。

对面的顾芩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是！我们阿泽的厨艺可是一顶一的好！”

顾芩笑着断她，“都在忙什么？”

“瞧，你现下就在骂我。”

顾芩忽然扭头到一边，起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嗓音甜腻，“阿泽。”

卫希拉长嗓音，“是吗？”

“我错了。”卫希认错很快，顿了顿，道：“以后能不能不要抓我背了，真的很疼的，更不要挠我脸，会毁容的。”

抿了抿唇，卫希看向徐宁之。

无视掉她的后话，卫希步伐轻松，心也跟着轻飘飘的，唯独怀里的徐宁之重了几斤。

徐宁之一脸忿忿，“你什么时候乖过，你一直就是个只会气人的小混蛋。”

徐宁之捶她，“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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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喊累，不许叫停，不许骂我。”

卫希顶着两道期待的目光捏起筷子，端着碗小口地吃了一口菜和米饭，脸上的表情还算好看。

卫希瞥了眼破旧油腻的桌椅，有点抗拒。

“也没什么。”卫希掀了掀眼皮，对上她盈笑的眸子，“依我对顾姑娘的稍许知解, 顾姑娘应是爽快之人……”

对面的姚泽也抬起眸子，紧抿的唇松开些。

第30章

停了一息，卫希又道，“那样我会更喜欢你。”

徐宁之在桌下捏捏她的手心安抚她，卫希压下微沉的心绪，主动站起去接姚泽手里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