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了吗?”卫希斜他一眼。
她又看向余下的举子们,“你们也是。”
“殿下此言何意?”江檀停步。
举子们耷拉着脑袋,这位七殿下连什么是边塞诗什么是颂体诗都搞不清楚,居然还趾高气扬地让他们作诗,真当诗文都是凭空想的?
徐宁之哎了一声,不赞同地看着她。
转了一圈,卫希走到江檀桌前,探头去看她的诗文,怎料江檀‘边塞诗’作得好,给她的爱情诗却只题了四个字——物以类聚。
“我觉得你写得很好啊,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呢?”卫希歪了歪头, 眼里带了点困惑,“我方才念的时候, 韩解元不是夸了一句‘高才’吗?”
举子堆里直接有人喊了出来,“胡言乱语!”
他还挺上道,卫希满意地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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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子们眸光一亮,跃跃欲试。
“不是让你们作《鹿鸣宴》。”卫希掀了掀眼皮,抬手指了指徐宁之,“给她写诗。”
冷静过来的韩修远一只手背着,“殿下,不如这样,我等一人作一首咏颂二位举案齐眉的诗,以祝殿下和徐小姐平安喜乐天长地久。”
卫希安生下来,满心期待地等着。
“你信不信我把你从桂榜里踢出去?”卫希佯怒。
这次轮到韩修远羞愤了,拂袖背过身。
第32章
手收回来,卫希环抱着,“也不是让你们求爱,她是本殿的妻,谁都不能冒犯,若敢僭越,即刻推出去砍了。”
卫希从怀里取出一叠纸张,“其实吧,那些诗词歌赋都不是我写的,而是在座诸位写的。”
方才还很欣悦的徐宁之勾着头,掐紧了手心,卫希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沈容年和沈家……
那写了‘鸡鸡鸡’的举子脸更烫了, 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一旁举子异样的目光更让他羞愤欲死。
卫希转回自己的位子,叫了小二点了一大桌菜,而后招呼徐宁之坐下用饭。
“有意思。”卫希眯了眯眼,把那四个字卷成一团砸到旁边举子的头上,“重作。”
众举子无言以为,被念到诗的都勾着头, 唯有那个作了‘鸡鸡鸡’的不认命, 还在垂死挣扎,“殿下所念草民之诗,不过是少时信口胡诌,作不得数的。”
韩修远倒是平静地应下,吩咐书童研磨。
“等等。”卫希又站起来,嗓音清冽,“再作一首边塞诗,以咏北疆将士和沈家儿女。”
江檀唇角紧抿,握紧了拳头。
“哦?”卫希笑意浓了些, 抖了抖他的诗,“你今年已然二十有五了,这首诗是你三年前作的, 也是最近的一首诗, 此诗之后,你再无它作,本殿一十有八,都不敢称年少了, 你比本殿还金贵?”
坐了一会,卫希闲不住,凑到举人堆里窥视,看完一人就评论一番,举人们敢怒不敢言。
江檀坐得笔直,“请便。”
还有你这么个硬头钉。”
“妄自菲薄可不好。”卫希眼里盈着笑,又扒拉了一下手里的纸张,“诸位不是都很开心吗?我念了那么久, 只有江举人说我不好, 可江举人是最后一名, 料想文采比不过诸位。”
“你脸皮怎么这么薄。”卫希啧了一声,翻了一下手里的纸张,“嗯……原来你写了鸡鸡鸡。”
那举子哑口无言地哆嗦着肩膀,卫希敛了笑,“你要是不服气,就现下作一首诗来。”
徐宁之脸有点红,扯着卫希的袖子拉她坐下。
江檀一声不吭。
那举子涨红了脸,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