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希跪在榻前，颤着身子握着徐宁之的手。

嘶哑的声音响起，“我在。”

“小希！”徐宁之从梦魇中惊醒。

“小希……”徐宁之想去抱她，左肩传来痛楚。

卫希依旧攥着徐宁之的手不放，侍女走过来，劝道：“您先去歇息吧，徐小姐醒了婢子会告诉您的。”

在她们脚下，跪着谋逆重犯徐氏一族。

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流下又干涸，卫希渐渐哭不出了，但还是不停抽噎。

卫希从她手里拽过软巾触及徐宁之的脸，轻轻擦去滴到徐宁之脸上的泪水。

她身旁的沈容年轻轻靠着她的肩，与新帝十指紧扣，微笑着看脚下的逆贼血溅三尺。

她身旁的女人穿着庄重的朝服，一举一动皆雍容华贵，循着卫希的脚步踏上金阶。

卫希坐上龙椅，睥睨众臣。

卫希的手握住她的，把她拥入怀中。

卫希抹着眼泪拨浪鼓一样摇头，“她一定想一睁眼就看到我，我要等她醒。”

一贯冰冷的指尖凉得她想哭，徐宁之沉睡的模样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右手勾着她的颈，徐宁之仰脸挨近她。

她都做了什么？

侍女叹了口气，卫希带着哭腔赶她走，“她只能看我，你走，你不要留在这！”

酸涩的水从额前往下流，徐宁之长睫微颤，秀眉轻蹙，指尖也动了动。

她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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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吃点东西吧。”侍女端给她一碗粥。

第二次了……

“小希……”徐宁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伤口不深，今晚就能醒。”太医扬声，把药瓶递给侍女，“好好照料，十天半个月便无虞了。”

“斩立决。”新帝冷冷地下令。

卫希怕伤到她，只碰了一下就离开。

“徐小姐肯定不愿意看到您这样。”侍女继续劝道，俯身把软巾覆到她脸上，“徐小姐醒了看到您眼睛这么红一定会心疼的。”

“宁之……”卫希的泪再度滴到她脸上，泪珠子在红肿的眼眶里转来转去，“你醒醒……你看看我……”

榻上的徐宁之脸色白得似女鬼，卫希拖着沉重的步子跪到榻侧，牵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殿下……”

交代完，太医甩袖而去。

卫希趴在榻前哭。

卫希俯下身，贴上她长睫轻吻。

沈容年……徐宁之……都是因为她。

卫希直接站起来把她推出去，狠狠摔上房门。

卫希看都没看，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太医咬着牙又塞给侍女两瓶药，“这是祛疤的，那是明目的，一个外抹一个内服。”

还是之前那个太医，面色铁青地给徐宁之包扎好伤口，对着侍女嘱咐了一大堆，连看都没看卫希一眼。

明月转到子时。

徐宁之却勾着她不让她起身，深深地嗅着她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小希……”

卫希急忙按住她，满眼焦急。

卫希双手握着她的，不停揉搓试图为她增些温度，但结果让她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