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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病房里摆着六张床,都伺候着人,男女老幼,重症的,轻症的,内科的,外科的,杂七杂八混住在一块儿。村里的医院,能有这环境就不错了,说实在的,怜江月颇有些意外,石头村这地方统共五十来户人,竟然还有间不大不小,中规中矩,分成急诊和住院部的医院。听说不少北县县城的人都下来这里看病,尤其是骨折和结石病人,石头村有几个医生在外的声誉不比城里大医院的专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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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道:“刚才他还和他说着话呢,一句话没说完,人就走了。”

,外头一阵阵暖风轰进来,怜江月已经能闻到怜吾憎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异味。怜江月按下了床头的电铃,转身把窗户开大了些。

那女人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你少说两句吧。”

怜江月扭头往楼下看了眼,住院部边上的车库里停着几辆电瓶车。他仔细回忆了番,他来石头村这十来天,一辆自行车都没见过,细长的马路上不是电瓶车就是摩托车,拉货的板车偶尔倒还能见到。怜吾憎的自行车摊也不知道摆在家门口,做的哪门子生意。

护士来了。电话通了。电话那头的人上来就是一句:“合意殡葬,愿您的家人早登极乐,您好啊,有什么能帮到

病房十来平,病床三三对着,中间隔着道一臂宽的过道,每张病床右侧放着个矮柜子用作隔断,床和床之间没安隔帘,病房里的病人也好,探病的家属也好,都不忌讳,有事没事就互相打量,瞅瞅这个吃了什么,看看那个尿出来什么色。怜江月连续来医院探了六天病,这一病房的人还没见换过,人名虽然他喊不出来,但他们得的病他早就一清二楚了:怜吾憎边上,2床,躺着的是个青壮年,右腿骨折,脚上打着石膏;再边上也是一个年纪很轻的人,也是骨折,左手断了;房间里还有一个食物中毒的女人,一个结石病人和一个来打狂犬疫苗,却突然感冒,发起了烧的少年,这少年每天都得被扎好几针,见了针头就打哆嗦。

怜江月给这个曲九川打电话。

时间尚早,病人们有的还在睡觉,怜吾憎一死,醒着的病人把还睡着的给推醒了,互相传递起了消息:老怜死啦!

病房里的人病人很快全清醒了过来,全往怜吾憎身上递眼神。这时,外头进来一个女的,怜江月认得,见过许多次了,她是2床的家属,嘴边有颗食神痣。这女人一进来,也跟着探头探脑地往怜吾憎这里看。石头村毕竟是个小村子,可能这些人都和老怜有或深或浅的缘分。只有怜江月不看怜吾憎。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个死得很难看的人。怜江月拿起床头柜上的一颗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吃了起来。啃了几口苹果,怜江月想起来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名片上印着:合意殡葬,营业经理,曲九川。

女人瞥了一眼过来,怜江月嚼着苹果,琢磨着这个青年人可能经常找怜吾憎修自行车,修出感情来了,他想必是个重感情的人,不然一辆自行车老要修,换别人早买辆新的了,换别人早不骑自行车了。

电铃按了有一会儿了,护士还没来,电话也打出去一会儿了,也还没通。往怜吾憎这儿看的人看得愈发得肆无忌惮了,有些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尤其是那2床的青年,他不光看怜吾憎,还老看怜江月,一两个打探的眼神也就算了,同病房的人死了,他们好奇,心有戚戚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个青年人看得是胸膛剧烈起伏,鼻子里不停出气,怜江月怀疑他骨折还没好,又被传染了感冒,他对这个青年人回以一个关切的眼神,那青年却越发不对劲了,像是忿忿不平,双眼通红,布满血丝,还像要哭了。怜江月对着那青年愤怒的视线,继续吃苹果,电话的忙音持续地响着,他手里的苹果快吃完了,那盯着他的青年猛然间怒火烧上了脸,额头上青筋暴涨,面红耳赤,大声和坐在他床边的女人说:“怎么回事,他大死了还有闲心吃苹果?他娘的个憋孙,老怜,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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