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遵在旁听出了个大概：“有人想要你们家的房子，就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要赶你们走？”他摸着下巴，“是听说过一个并什么的，在泯市很是嚣张。”

两人才要进去酒坊，包家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他们齐刷刷回望了眼，进来的人是包仁慧，穿着西装，脖子里挂着工牌，斯斯文文，可一看到酒坊，他的眼里是窜出了两道怒火，骂道：“他妈的够比养的二球势子，欺人太甚，砸了酒庄，砸了酒厂，还烧了酒坊。”

怜江月道：“就别怪她了吧，她也是无路可走。”

包智美抓了把土就扔向马遵：“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在我家干吗？滚！你们都滚！！我就是一事无成！我就是没出息！我他妈就是什么事都干不成！”

千百岁道：“我跟过去看看，小包可别做傻事啊。”

他一攥拳头：“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强占别人家产，我倒要去会会他。”

他的愤怒和包智美的截然相反，是异常冷静的。

死，何尝不是个好主意？她四十好几，既没事业，也没成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些事，还害得家里老房子被烧，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点本钱也全赔了进去。她是该死。她要是死了，就不用面对这失败的人生了。这么想着，包智美爬了起来。她闻着满院子的焦味，呼吸着呛人的空气，眼睛无论看哪里，余光都会瞥见那残破的酒坊。她是找不出一丝活下去的意义了。她起身，走向那烧得半残的住屋，一路走，一路哭得更厉害了。她开了门，进了屋去。

经她这一通说，怜江月和千百岁都默不做声了，那马遵看不过眼了，道：“小姑娘，怜江月这人怎么回事暂且不说，这老先生我看是个温厚老实的人，人在你这里义务帮忙，那就是分文不收，你却这样数落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他坐在树墩上，弯腰抽烟，说：“律师说以并老板在泯市的势力，很难。”

包仁慧瞪了眼：“是我不好好说话？”

她的眼泪哗啦啦直流，三个男人都有些无措，包智美哭了会儿，抹了抹脸，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刚才见到酒坊被烧，又心焦又心急，听到怜江月要找包仁慧，她是急得失去了理智，才说了那么许多。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而要包仁慧来给她善后，看她的笑话，她宁愿去死。

怜江月问道：“你说找律师的事怎么样了？”

怜江月提前和他商量：“见到你妹妹，大家好好说话吧。”

怜江月也有些气不过。包仁慧道：“你们想干吗？去打他一顿？把人打死了你们可是要坐牢的。而且确实是包智美和他们借钱，又还不上，白纸黑字写了可以用房产抵押。”

手，十分愤怒地说道：“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说，是不是包仁慧派你们过来的？哦，我知道了，你们是讨债公司过来的卧底，就是要给我希望，又把我逼向绝路！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去死！！”

包仁慧点了根烟，道：“包家村就剩我们这一家还没卖给他了，其实他找人和我打听了好几次了，我本来就没这个意向，没想到包智美会去和他们借钱。”

怜江月就挽起了衣袖，打算去那废墟里看看还有没有剩下些什么东西。

包智美指着他的鼻子，变本加厉：“义务帮我？那是为了我好咯？我呸！我看你们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无事可作吧！你，怜江月，一个连自己爹是什么样一个人都不知道的无业游民！你是闲得发慌，来我这里逗乐，找我打发时间呢吧？

一阵风吹过，吹来些焦味，包仁慧打了个喷嚏，指着住屋说：“进去说吧。”

三人就进了屋。左右不见包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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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仁慧喷出一口烟：“无路可走？就他妈为了和我怄气！”

怜江月略有些不快了：“你这叫什么话，我和千老先生都是义务在这里帮你，我们也不指望你……”

马遵叹息了声，道：“我也搭把手吧。”

“千百岁，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有孩子，有孙子，那怎么不回家？成天赖在别人家里算什么事？我看你家里是没一个人愿意搭理你，你就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了！你来我这里找归属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