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斯顿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破碎的记忆拼出一个让他无力自持的片段。

罗伊斯顿长久地凝视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言，又如深水震荡。

说不上来理由，可能是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太寂寞了。

罗伊斯顿干咽了咽，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自己在和什么东西打交道吗？”

他像个安全感丢失的孩子，用坚不可摧的样子面对世界，但是一点儿善意就能让他珍惜不已。

他知道罗伊斯顿会同意。

“所以，放松点儿。我不会伤害你。你也不用担心会吓跑我。”

这段记忆都被他翻了出来。

“忘记了我透过舷窗看到你在驾驶室，忘记了我在水里找你的时候，你站在水里看着我。”史蒂夫眉毛挑了挑。

“我会保护你。我是认真的。”史蒂夫说完，眼神放缓，“就当我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吧。你有你自己的秘密，我也有我的。”

“啊？”

“你不想说，我不会追问你。”见好就收，史蒂夫轻叹，“只是不要在我的记忆里动手脚了。我有很多想要珍藏的回忆，冒不起被破坏的险。”

“可以吗？”史蒂夫半倚在门边，看着他。

他想知道罗伊斯顿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的底气，是不是知道他肯定不记得了。

不要再一个人倔强地想要跟全世界打架一样。在别人对他的恶意里才能感觉到自在，那样的生活太难受了。

“……”史蒂夫……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全都忘记了？”再次睁眼，他板起脸。

缓慢吐出一口气。

一波一波漾出去，在心际边缘形成巨大的浪。

他无意探究博文这个矛盾的自我保护机制是怎么形成的，只觉得心酸。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成为他想依靠，信任的存在。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秘密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连那个一块帮你保护起来。”史蒂夫认真承诺。

“我想和你好好相处。”史蒂夫眼神温和地看着他。

史蒂夫盯着他，直到他的眼神开始发飘，躲闪。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该绝对忘不掉的记忆为什么如同风干的枯骨一样，一丝滋味都榨不出。但是他既然翻出来了，发现了，就不会再忘记。

史蒂夫反射性出声：“什么？！”

他曾想过保持距离看顾着博文就好了，但是现在，他一步都不想退开。一开始是因为罗伊自己才会靠近他，现在，他想保护博文。

“我能追求你吗？”罗伊斯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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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追求你吗？”

“博文，这些话我只说这一次。虽然我可能无法让你信任萝丝一样信任我。但是——”

但自己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富余的时间多到让他无聊。

“听不懂吗？”罗伊斯顿笑出来，腿一交叠，“我能不能追求你？”

“我现在尊重你的秘密。希望哪天，你也能尊重我的。”

“……”罗伊斯顿僵了一下，“忘记了什么？”

罗伊斯顿表情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