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喉结滚了滚，大脑一片空白。

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纯粹感叹。

含糊骂了一句，混蛋玩意儿。

罗伊斯顿钻出被子，头发乱翘，眼神水汪汪的。

热，还挤。

手掌缓慢地贴在他的脸颊上，感受着灼人的温度，他眨着眼睛，没有眼泪，在大哭。

咂咂嘴，他老老实实把手重新圈回腰上，不动。

纠结一会儿后，他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像是紧张又像害怕。啃了一会儿手指，他看着眼前微明天光笼罩的脸怔怔，某个瞬间，猛地两手捂住自己的脸。

·

素描人像，讲究三庭五眼的比例。如果这之间的比例，出了一点点偏差，纸上出现的就会是另外一个人。

可过了一会儿，手指又忍不住去抠他的肩胛骨和背上的肌肉。

看了眼时间，他抿嘴。

他看了很久，直到天光微熙。

罗伊斯顿在他怀里蹭了蹭，拱了几拱，贴紧，抬头，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嘴上：“早上好~”

他缓慢鼓起了腮帮子，强忍。

他手指摸上那张脸，在眉头之间，眉尾到发际，眉毛和额尖之间，鼻梁上，鼻尖和上嘴唇之间，下嘴唇和下巴之间，颧骨侧边到耳孔之间都比划了几下。

漏了一会儿气，他捏起拳头开始疯狂捶地。

一晚上做了无数个梦，几次挣扎都醒不过来，睡的很不踏实的史蒂夫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眼睛，脑子还钝钝的。

嘴里无声骂出一长串艹，疯狂滚动，最后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清醒了。

“欸艹……”小声骂了一句，分不清是惊吓还是喜欢。

知道自己是睡不着了，他干脆往上蹭了蹭，手支在脑袋边看着被自己催眠了的人。

眼珠子转了转，明知道人不会醒，还是做贼一样，悄悄摸摸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罗伊斯顿被推的掉到地上，后背把茶几撞出去，发出闷闷的动静。

怎么看都不会对劲儿。

‘咔——’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罗伊斯顿眉毛一跳，视线下挪，隔着被子看自己跷在他身上的大腿位置，嗯了一声：“应该挺好。精神地很快嘛——”

挪了挪，他张嘴，感觉自己缺水。被捂得浑身燥热，得喝水。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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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动了动，他一僵。猛地扭头看自己怀里。

史蒂夫……

被暴力对待的门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在倒下来的那瞬间被人往里拽住了，然后‘砰’，整个门框彻底报废，墙边扩散出网络状的裂纹。

眼神变得模糊，他露出一个比笑更悲哀，却比哭更幸福的表情。

脸被扇的泛红，他老实了，一闭眼，团进了人怀里，眨眼的功夫，睡了过去。

咬完，又亲了亲，给他揉了揉出现牙印的唇瓣。

罗伊斯顿眨巴眼睛，满脸纯良：“睡的好吗？”

隔着个门板，史蒂夫抓着把手，把那要倒的门扶着，满脸通红。

未及反应，刚刚还躺着的人手在沙发背上一撑蹦出去老远，一秒内就消失在了洗手间，顺便把门拍出了排山倒海之气。

被子在腰腹的位置鼓了鼓，悉悉索索。

眼睛红的要往下滴，瘪嘴，他低头吻上那厚度刚刚好的嘴，咬了咬。

罗伊斯顿没忍住，开始不停发出漏气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