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斯伊顿一开口，他的表情瞬间就狰狞了起来。

罗斯伊顿扭头看他：“我后悔了。”

正在仔细观察蛛丝马迹的史蒂夫……“不管你在说什么……我觉得我该和他不一样。”

“她上船是你安排的。她中途离开却正好遇到迪伦，是因为你让她去103号房。”罗伊斯顿啊了一声，原地蹦了两下，“shit。”

罗伊斯顿回看他：“怎么？做的事终于被人发现了你不应该觉得非常兴奋吗？”

“为什么你们这么可怕？”罗伊斯顿咬牙看着在场的唯二两个人。

男人脸色一凝，猛地抬头瞪着罗伊斯顿。

“什么？”

画里的女人应该是死于之前轮船事故的，他应该认识她。

“shit——我早该发现的。”

男人倏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强撑着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你们在说什么？”

看样子，博文来这里并不是无的放矢。

史蒂夫再次看了眼正中央那副画。

“我叫詹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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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角诡异地出现了一丝笑弧，飞快收敛：“我知道你。你是那个超级模特，罗伊斯顿·博文。”

过她。她绝不会达成你的期待了，你失败了。”罗伊斯顿淡淡道。

白色衬衣，穿着连体工装，裤兜里塞了一个画铲的男人本来是很温和礼貌的，甚至在史蒂夫开口前，一个略带哀伤的笑容即将成型了。

“……我居然让她给你打了电话。”罗斯伊顿站了一会儿，缓慢地露出一脸吃到坏东西的恶心表情，“我到底是哪根筋抽了。”

恶魔也快当了大半世纪了，他为什么还是会被独属于人类的恶给突然震惊到？为什么？还是说他之前真的就那么傻白甜，看到的世界都自带滤镜。

男人脸抽动了几下，递出名片的手缓慢收了回去：“哈，您真是爱开玩笑。”

淦。地狱和人间相比可真他妈核平。

“我真的以为你爱她。”罗伊斯顿烦躁地啃了下自己的指甲。

“我也是个摄影师。”他笑出来，喉结滚动，“我……能给您拍个照片吗？我从来没有试过男人。”

画者只是做了更加主观的修饰。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让她打电话？？嗯？”罗斯伊顿跺脚，磨牙。

“报警吧。”罗伊斯顿突然道。

“您……发现了什么……”男人喉结滚了滚，瞳仁震动，不受控制地往前跨了一步。

史蒂夫看着男人的脸，微微抿了下唇。

“……抱歉。”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男人干咽了一下，低敛眉眼，似乎非常哀伤，“我只是太伤心了。”

“我要打人。”罗斯伊顿皱脸，“在他被我打死之前，你要保证警察及时赶到。”

“我不觉得我拒绝有用。反正你都会偷拍，然后把我塞进去。”罗伊斯顿看着他像看下水沟里的老鼠。

“发现了你艺术的终极。该怎么说……破碎的美好？”罗伊斯顿手插兜，站直，脸色带着一丝嘲讽。

史蒂夫眉毛跳了一下，福至心灵，视线环顾二楼。抿唇，果然，所有画的的角度都像是被暗地里的摄像头拍出来的，甚至还有一副距离近到应该是在床的两侧。

男人的表情管理越发失控。他像是非常渴一样，眼睛盯着罗伊斯顿，迫不及待想做点儿什么。史蒂夫注意到他的手都在不正常的颤动。

Jesus，博文这体质太可怕了。

抬手捂上自己的嘴，史蒂夫摇了摇头，抬脚走远了一点儿，开始到处查看。

“你闭嘴！”

“撒旦在上。我居然还透支了一点点，给了她一个电话。”他闭眼露出一个非常懊恼的表情，“我真是疯了。”

“……电话？你让她打的电话。”男人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