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一家都好像你无事发生。你们关系很好，这没理由。”史蒂夫顿了一下，“这难道是正常的吗？”

一系列检查后，医生确定他的眼睛只是单纯的虹膜异色，基因变异。至于眼睛为什么会流血，因为没有其他全身病或者血压异常增高的症状，初步断定只是结膜下出血。

“但是我比你多长了70多年。”

走出医院，史蒂夫的话还是显得有些少，“回去之后，去私人医院再看看吧。”

如果频繁出血或者不见好，最好是进行全身检查。

“行。”福尔摩斯先生一直乐呵呵的。这个老头虽然看上去跟橘子皮一样，但是心里塞得想法和二八少女差不多。喜欢浪漫和爱。

“没70年。”史蒂夫反驳。

“但你还是很年轻。”

放任恢复，一到两周就好。如果不放心，可以进行适当冷敷，注意用眼卫生。

史蒂夫接过东西，手指陷在织物柔软的触觉里，烦躁被磨去大半，“我不冷的。你穿吧。”

“我从来不是因为亏欠才留在你身边。”史蒂夫摩挲了几下方向盘，憋了一肚子话，能说出口的就这么一句。

罗伊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因为那句话后，史蒂夫再也没正眼看过他。

罗伊直觉自己不能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要糟。但他不说下去，不代表听得人就不追究了。

罗伊腿一盘，头往他身上一靠，蹭了蹭。史蒂夫身体一僵，反射性看了眼周围，挪了挪肩膀，没躲开。

他看了眼后视镜，看到两张年轻气盛的脸孔，眼睛却都平静如修士。

罗伊恍惚了一下。他们两个到这里莫名都变成了老头子。磕磕绊绊，家长里短。时间变慢了。

他重新发动车子。

“你现在怎么不紧张我了？”罗伊歪头。

史蒂夫挑了下眉毛，“我们同岁。”

“对不起。”罗伊闭着眼睛。

“怎么了？”他声音软了下来，这是翻篇儿了。

“撇去睡过去的岁数的话。”史蒂夫耸了下肩。

生闷气的操作很熟悉……罗伊看着去领登记单子回头坐在他旁边的人。

“看我做什么？”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憋不住的是史蒂夫。

史蒂夫抿了下唇，习惯性蹙起了眉毛。

藏蓝色的毛衣穿在浅青色的衬衣上，让这个男人看上去愈加居家了。很难想象他是会举着盾牌，冲在火力第一线的战士。

“网上有种说法叫傲娇，你现在就是一典型。”两人走出去，史蒂夫边扣毛衣扣子边笑话罗伊。

“你见过我这么不做作的傲娇吗？”罗伊跷着二郎腿，坐在副驾驶上抖。

史蒂夫笔尖在单子上点了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沉默了。

“你大可不必觉得亏欠了我。”罗伊叹了一声，“你还活着。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别。”罗伊两手比叉，“我看不上老爷爷装束，但正适合你。知道你不冷，我看着冷行不行？”

“那你反应还不算慢嘛。”罗伊夸奖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是问题应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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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史蒂夫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躲开点。

史蒂夫摸索了一下，发动汽车，笑了一声。

“那就60多年。”罗伊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你别说话。”

罗伊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又憋着话了，打岔，“你今年26吧。”

“亏欠？”史蒂夫回头。

史蒂夫猛地刹车，罗伊一晃，哎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