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叹口气,于清和说:“你若不想嫁,哥哥拿身上的军功去向圣上抵消便是,你又何必兵行险招?”
期待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到于清和身上,却让于清和心中一颤,他只不过离家两个月而已,为何于清婉行事说话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若是于清和没有回来,她也不曾想过要借助他的力量,可如今于清和就在身边,她相信于清和一定会帮助自己。
于清婉摇摇头,那些残留的痕迹,于将军在查到之后一定顺手抹了个干净,否则于将军不会有闲工夫来质问她。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于清和垂下探究的目光:“我要是不信你,我何必守你一天。”
一抹狠厉自她眼中闪过,她勾着嘴角轻飘飘地说道:“现如今只有让我没有救治成功,其他人才不会把这件事联想到于家身上。”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于清和的手,于清婉满怀希翼地看着他。
仅管有于将军替她收尾,但难免会在不知道的地方出现纰漏。
假死二字,说起来容易,但若真做到这一步,那便是要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抛却。
第4章
听闻此话,于清和立刻皱紧眉头,他目光里的怀疑更甚,甚至都不屑掩饰:“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旨赐婚竟就能让她割舍掉一切了吗?
不意外于清和会这样回答,但于清婉的心里头依旧暖意连连。
而在一旁的于清和听到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等任意妄为的话,怒吼声脱口而出:“胡闹!”
“少跟我撒娇。”
于清和沉着脸,压抑带着怒意的声音:“你且好好养伤,明天我就和父亲商量,用军功去抵消你的婚约。”
上辈子她嫁到京城之后再也没和家里人见过面,虽然他们逢年过节总会差人从边塞寄些东西去京,但冷冰冰的物件哪有面对面的人温暖。
“哥……”
“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打到京城去了?”
她能想象,假如哥哥真拿军功去像成帝讨要取消婚约,成帝不会看在军功的份上对于家有任何好感,只会觉得于家恃宠而骄,拿军功要挟他。
德公公回京把此事禀报上去,宁王府肯定不会认下此事,到时候宁王那老匹夫定会去成帝面前一哭二闹,即便成帝对宁王行事有所不满,但有于家这个威胁在前,成帝并不会处罚宁王,相反还会派人彻查此事。
于清婉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得出来。
“你想让我帮你清理你留下的那些痕迹?”
“哥,你信我吗?”
只不过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于清婉的额头立刻浮上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本就苍白的脸色隐隐有些发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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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话他便要离去,于清婉却在他身后将他叫住。
“假死。”
幸好此事只是父亲知晓,若是走漏半点风声,要于家如何是好。
这“一切”,包含了于清婉的身份、地位、亲人、朋友……
“帮我个忙吧哥,现在还会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于清婉眼睛都不眨一下,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来。
担忧还没落到实处,立刻变成了气结,他不过是去哨口守了两个月的塞点,这丫头竟然胆大妄为刺杀传旨公公。
于清婉捂着伤口挣扎坐起,心口上痒痛难耐的地方又多了些撕裂的痛感,于清和见状立刻扶着她,并把枕头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碎碎念道:“说话就说话,坐起来做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让于家站在绝对的可怜之地,方能破解此局。
边骂,于清和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放到床头上,于清婉偷偷瞄了一眼,是祛痕消疤的圣药雪肌膏。
“谋划刺杀宫人这件事我做得并不算干净,否则父亲不会那么快就查清楚前因后果。”
于清婉呼吸一凝,不敢接话,要说于家她最怕谁,非于清和莫属。
于清和瞪她,今日白天他听闻于清婉生死未卜,吓得立刻找人换岗赶回来,可谁知回到府内,父亲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于清婉所策划。
现如今,她只想让宁王府把这个哑巴亏吞下去。
见她怂在那儿不敢说话,于清和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使苦肉计的能耐去哪儿了?这会儿知道装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