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说。

她的疏离冷漠，犹如一道鸿沟天堑，将自己和他人隔绝。

“萧阿姨，原来是你啊。”迟簌忽然低笑出声，下一秒，又转了话题：所以，你丈夫变成植物人，是你下的毒手，对吗？”

顾劭眼里浮动着月光的颜色。

祁萧尧掀起眼皮看向她，他冷淡的眸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只让人发寒：“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顾劭怔住，许久，他才一笑：“可是，那不是你，不是吗？”

顾劭眯了下眸子，半边唇扬起：“刺头进了大染缸，不会有全身而退的结局了。”

顾劭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挑明，也大方地承认。

“柯家被几大势力分盘，依附在他身上的傅家因为西郊地皮一事，宣告破产。傅启明跳楼而亡，余下财产冻结。他的夫人精神病再犯，已经送去精神医院治疗，为了母亲昂贵的医疗费和偿还家里的巨额负债，傅绝进了娱乐圈，网上关于他暴力对待同学的黑料扒了出来，此时应该正承受着网络暴力……”

萧瑟瞳眸一缩，身子隐约颤抖起来。她眸光瞪着迟簌，下意识反驳：“不，不是我，这是一场意外。”

顾劭语气里不由地有了一丝紧张，但他掩饰得很好，眸光坚定，笑容从容：“你想要做的，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迟簌朝她投去一丝讥讽的目光：“我猜，这个时候，祁老爷子应该行动了。”

“阿尧，妈妈都是为你好……”

顾劭察觉到她情绪异样，抿了下唇，嗓音带笑开口：“那我再给你讲一些小故事？”

岛上海风呼呼地吹着。

顾劭侧身，动作比脑子快，修长的手指替她的碎发撩在了耳后。

“是，我喜欢你。”喜欢她的睿智、大胆、自信，喜欢她的眼睛，笑容、声音，喜欢这样与众不同的颜色。

那是一种疏离的，审视的笑容。

她会为他安排最好的一条路，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虽然是疑问句，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风吹乱了迟簌的长发，她的眼里并未有任何起伏的波澜，仿佛早已预知了这些结局。

“抱歉。”顾劭收回了手，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萧瑟不容许自己儿子的人生中，有其他的“意外”，祁萧尧的人生，只能按照她的安排走。

“你在想什么？”他站在她身侧，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

迟簌轻挑了下眉，唇角微勾着盯着他，好几秒，才缓缓出声：“小顾总，你动心了。”

“虽然不清楚你那么做的理由，但结局，应该是你喜欢的。”

“嗯？”迟簌偏头看他。

迟簌弯起唇角。

顾劭在她身后，停了几秒，才缓缓走上前。

迟簌无意识地扯了下唇，露出一个略微讽刺的，又仿佛带着几分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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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真相揭露开来的那一刻，萧瑟仿佛失去了周身的气势，只是一位渴求儿子理解的母亲。

萧瑟张着唇，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萧瑟脑海里猛然跳出这个词，唇色已经变得又青又白。

调虎离山。

“簌簌，我可以等你长大。”

除掉祁致楼残留下的余党，替儿子铺路，她想送他坐上商业帝国的王位，不管是祁家，还是裘家，都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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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摇曳的的火光照着一行人离开，迟簌站在船头，扶着栏杆望着海面，月光在她脸上覆上一层清浅的光。

迟簌看着萧瑟表露出来的极强占有欲和掌控欲，冷勾了下唇，前世她为何被迷晕绑架，贩卖到这座岛上，幕后黑手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的眼睛永远清醒、冷锐，说话一针见血：“顾劭，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是一个平庸浅薄、看见杀人会恐惧，遇到困难会哭，眼里只有普通烟火的女生，你还会动心吗？”

做完这些，两人都微微怔了一下。

“柯家出了命案，警方检测出柯家的大小姐杀了自己的继兄，一刀致命，已经关押在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