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本以为那股巨大的旋涡出现的原因是同无尽海的封印有关，但当他醒过来后才知道，原来无尽海封印并未被破……于是季闲又开始担心，萧祈到底有没有逃过这—劫，他若没能逃往北荒，又会是在哪？还是……已经在那冰冷幽暗的无尽海中孤寂地死去……

“更何况……你若不是在潜龙渊救了我，天帝也不会那般对你……”

季闲也不怕萧祈生气，双手捧着萧祈的脸没放, 直勾勾地盯了他半晌才将手收了回来，淡定道：“你占过我那么多次便宜，我才占这—次, 不算过分吧。”

季闲拉回思绪，听见萧祈继续道：“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范围不大，应该是一个结界，在我头顶和四周便是一望无际的无尽海，但那些海水好似被什么挡住了—般，不会涌进来，而我却可以出去。”

要是放到以前，无尽海之事绝对是两人之间默认不能提的禁忌，然而今日，萧祈听见这话竟也没有生气，平静道：“我当时落入无尽海后，只觉浑身冰冷刺痛，疼得快要失去意识……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海底深处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我沉沉往下坠……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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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今日相处的气氛意外的不错，萧祈虽始终板着个脸，却一直没发过脾气。

季闲又喝了几杯酒，也不知道是微微有些醉了还是怎么的，胆子竟越来越大，他望着萧祈笑了笑，轻声道：“你给我说说你被我推进无尽海之后的事情吧。”

从此擦肩而过，转瞬千年。

季闲欣赏够了萧祈别扭的神情，心中莫名愉悦, 甚至有些想告诉萧祈，其实那并不完全只是巧合，而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但犹豫片刻后，还是作罢。

提到离辰星君, 季闲的心情明显变得有些落寞，无言半晌后，他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轻抿了—口, 抬眼望向萧祈, 淡淡道：“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萧祈不明白为什么季闲又忽然转回这个问题来了, 他偏过头去不看季闲, 表情有些僵硬, 冷冷回道：“我只是不想欠你的情而已……虽然当年你将我推入无尽海中是为了自保，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也因此机缘巧合地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并且逃过—劫。”

季闲猜想，应该是当时出现的那股巨大的旋涡，将萧祈卷入了无尽海底。

萧祈：“……”

有去过凡间，然而其他仙君也不太确定，只说闲云真君这几百年来似乎都在闭关修炼，并未听说过他有下凡。

萧祈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薄唇紧抿, 眉头微皱，却是没再多言。

萧祈心想，他的仙君绝对不会这样对他的。于是自那以后，萧祈便未再怀疑过季闲的身份。

幸好，现下季闲已经知道，萧祈仍活得好好的，还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

季闲望着萧祈俊美的侧脸，心头微动, 忽的伸手将萧祈对着窗外的脸掰了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

“再醒来时，我人已经在幽深寂静的无尽海底了。”

第24章

萧祈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季闲竟敢对他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来，随即微怒道：“你做什么？”

萧祈：“……”

后来某次萧祈在天宫恰巧遇见了季闲和离辰，只见两人并肩而立，相谈甚欢，见萧祈迎面走来，离辰星君仍是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臭脸，没有任何反应，季闲倒是礼貌性地对他笑了一下，微微点头示意，陌生而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