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山也想什么都替关凛做好，就像在家里时那样，他把这只猫宠的连手机要每天充电都不知道。

关凛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后歇了一会儿，而顾怀山就趁势送上夸赞：“你真厉害，懂的那么多。”

“星星？”关凛语气疑惑，他还没转过弯来。

关凛其实懂的并不算多，他也认不全所有的星星，他只是认识比较有名的那些。

关凛一直都不知道，他每回跟顾临渊看星星时，顾临渊其实都在偷偷看他。一直看一直看，像是一辈子都看不够。

关凛“嗯”了一声，他又继续介绍：“玉衡星是北斗七星里最亮的一颗，位于斗柄，你顺着它往北看，那两颗分别就是开阳和摇光。”

顾怀山果然没有再追问，但他并不真的是被关凛吓住了，他只是察觉到关凛并不想他来插手这件事。

关凛想了想，干脆将手机放在口袋里装好，然后两手一撑，就从窗户边翻了出去。他翻出了阳台，跳到了六层更上一层的天台上。

可说完了他又突然想起，他和顾怀山并不在一处，仅仅是通过电话在沟通，而单凭语音，是无法知道“那颗”到底是哪颗的。

“好，两天后是31号，再过一天就是新年，跨年夜晚上会很热闹，市中心那边有零点倒计时活动，还会放烟花，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怎么样？”

什么为什么？关凛心说你要是过来，那那些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不就全知道了？

顾怀山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他倒不见得真的对这些星星有兴趣，星河再灿烂，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他真正喜欢的是关凛对他讲这些时，倒映着繁星的眸子，那样明烈，那样耀眼。

关凛心说这有什么可惜的，他指着夜空就介绍说：“那颗是玉衡星。”

但这些理由都不能直接说，所以关凛就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不耐烦的语气，让顾怀山不要再追问。

“嗯。”顾怀山点了点头，他走到卧室的窗边，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道：“今晚星星很漂亮。”

他说的很坚决，顾怀山被迫停下了动作，他站在门前问：“为什么？”

他们躺在草坪上，那个总是凶巴巴的少年会耐心的一个个指着天上的星星，跟他讲这些星星的名字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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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关凛应下了。

关凛闻言下了床，他打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走到窗边，想看看夜空。只是他这个房间的窗台顶上有个遮阳棚，有些挡视线。

所以在关凛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他选择不再过问，给对方一点空间。毕竟这只猫不是真正意义上无害的家猫，他也可以很凶猛，不会轻易受伤。

“北边，比其他星星都亮一些的那颗。”关凛描述道。

这个话题就这样揭过，顾怀山又另起了一个话题：“你看星星了吗？”

顾怀山也果然是一副疑惑的语气：“哪颗？”

“往南看则是北斗七星的斗身，依次是天权，天玑，天璇和天枢。”

但他也知道他这种以照顾为名的控制欲是有点病态的，一但过火，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乃至厌恶。

他抬头看着夜空，记忆恍惚间回到了千年前，那时，他也和关凛一起看过星星。

这里终于再没有任何遮挡了，他也可以将空旷的夜幕看个清楚。他抬头瞧了瞧，今夜天气不错，星星的光辉没有被层云遮盖住，在夜幕中闪烁着，繁星点点。

“注意看天璇和天枢连线的方向，有一颗跟北斗七星差不多亮的星星，那颗是北极星。”

可惜他们眼下分隔两地，顾怀山并不能真正像千年前那样，偷看关凛。他们隔着数十公里的距离，他见不着对方的面，也不能摸一摸那身柔软的绒毛。

“我还得开会，还有明后两天，两天后我再自己回去。”

但或许是这夜幕太过广袤，对比之下，他和关凛之间相隔的距离似乎就变得渺小起来，他们在城市的不同区域，却可以看着同一片星海。

关凛来了兴致，越说越多，而顾怀山则嘴角噙着笑，安静的听着。

“那么多星星，可惜我叫不出来名字。”顾怀山叹气道。

而且案子还没查清楚，他此刻是不能走的。无论是作为嫌疑人，还是作为特调局的顾问，他都必须弄清楚真相，弄清楚凶手到底是谁。

顾怀山好似在跟着他的话去寻找，片刻后用一副惊喜的语气说：“我找到了，那颗就是玉衡星吗？”

他将手机拿出来回答说：“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