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翻起尖锐的小眼睛：呵，怎么了，你看这个丧门星。挡着不让我们上楼！

两三个月

连奚合上了那本《红楼梦》。

连奚扫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眼看王婶的骂声要把其他邻居喊过来了，她女儿先撑不住了。

连奚声音静静的：我没挡着楼梯，我只是坐在自家门口。

中年妇女顿时就炸了：你脑子坏掉啦？我丫头刚怀了孕，你往这儿挡道是想克死我乖孙？

还没想好，您呢。

中年妇女伸了双臂，挡在孕妇的肚子前，不让她走了。她扯出一个笑，虚情假意道：连奚啊，你怎么不坐进去点，坐外头干嘛。

如果是现在刚有的

连奚琢磨半晌。他拿出手机，搜了搜孕妇容易滑胎的时间。

王婶：嘿，你占用公共空间还有理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连奚大概听了一半进耳朵。

真假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连奚望着那一丝缠绕在她肚子上似有似无的黑气，若有所思。

或许就如王婶说的一样，他真的是个丧门星吧。

李大叔：小连，看什么呢。

一边说，一边拉着自家妈妈的胳膊，把她往楼上拽。当她们走到连奚身旁时，连奚抬目看了他们一眼，忽然默默地拉了小板凳，坐进门内。这一次，甚至坐得比之前还靠里，离那两人远远的。

乌压压一群人拥了过去。

抬起头，又看向那孕妇的肚子。

你能不能别这么迷信！

『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

或者说，是她女儿那微微凸起的肚子。

你懂个毛！小赤佬，让开，回你家去！

这种黑气很少见，连奚只在滑胎、死胎的孕妇身上见过。

无一例外，这些孕妇的孩子都肯定已经保不住了。

李大叔：我想想好像两三个月？记不清了，反正是拆迁出来前的事。

玩过。

2栋！2栋的业主过来排队签字！

连奚回过神：李大叔，您知道王婶女儿怀孕多久了吗？

李大叔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怎么拉架。

李大叔听到叫嚷声赶忙跑出来：怎么啦怎么啦。这不是王婶嘛，还有小丽。你们怎么了这是。

他根本没看几眼，一直翻在第一回 ，露着那一行字

李大叔：诶！你啊，说什么呢。

下午两点，连奚和李大叔一起去居委会排队签字，又碰上了那对母女。两人似乎已经不再吵架了，那孕妇戴着墨镜，烦躁地给自己扇扇子。王婶在一旁给她递水。

连奚抬头看了眼门框，淡淡道：我坐在门内。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连奚看的其实不是她，而是她身旁的女儿。

王婶冷笑一声，嘴里嘀嘀咕咕：小赤佬！

拉了小板凳，连奚面无表情地直接坐到了楼梯口，自家门前。

小连啊，拿了拆迁款，你打算干嘛用？

王婶怒极，再次骂了起来。

连奚：没什么，我怕克死她们。

孕妇嘟囔了一句：那肯定因为他小时候长得不好看，长得像现在这样我肯定能记着。

哈哈，我可都想好了。我

签完字，连奚和李大叔一起走向公交站。

一旁的孕妇却嫌她丢人，拉住她：好了妈，干什么呢，人家也没挡道，咱们上去好了。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等她们走了，李大叔走过来，无奈道：小连，怎么又坐回去了。

李大叔望着青年明亮清澈的眼，嘴唇张了张，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连奚笑了：没有，我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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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不丢人！

虽然没听全，但想也知道这中年妇女说的是什么。

他爸妈被他克死了，后来老连也被他克死了，家里人都死光了，他就给送到孤儿院去了。你还小，记不得了！

刚才这对母女上楼的时候，王婶一直护着女儿，不让连奚靠近，更别提看清她的肚子。他也不知道这丝黑气到底是一开始就有的，还是现在才刚有的。

王婶：他克死全家，你不怕他克死你儿子啊？

一个抬头，发现连奚和李大叔正在看自己。

王婶母女正在互相吵架埋怨，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再往里头坐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