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冷笑一声，嘴里嘀嘀咕咕：“小赤佬！”

『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

连奚回过神：“李大叔，您知道王婶女儿怀孕多久了吗？”

李大叔：“小连，看什么呢。”

拉了小板凳，连奚面无表情地直接坐到了楼梯口，自家门前。

李大叔望着青年明亮清澈的眼，嘴唇张了张，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中年妇女伸了双臂，挡在孕妇的肚子前，不让她走了。她扯出一个笑，虚情假意道：“连奚啊，你怎么不坐进去点，坐外头干嘛。”

“你丢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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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她女儿那微微凸起的肚子。

李大叔：“我想想……好像两三个月？记不清了，反正是拆迁出来前的事。”

一个抬头，发现连奚和李大叔正在看自己。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连奚大概听了一半进耳朵。

王婶翻起尖锐的小眼睛：“呵，怎么了，你看这个丧门星。挡着不让我们上楼！”

王婶母女正在互相吵架埋怨，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下午两点，连奚和李大叔一起去居委会排队签字，又碰上了那对母女。两人似乎已经不再吵架了，那孕妇戴着墨镜，烦躁地给自己扇扇子。王婶在一旁给她递水。

虽然没听全，但想也知道这中年妇女说的是什么。

等她们走了，李大叔走过来，无奈道：“小连，怎么又坐回去了。”

一旁的孕妇却嫌她丢人，拉住她：“好了妈，干什么呢，人家也没挡道，咱们上去好了。”

李大叔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怎么拉架。

连奚笑了：“没有，我说真的。”

他根本没看几眼，一直翻在第一回 ，露着那一行字——

王婶怒极，再次骂了起来。

肯定能记着。”

“再往里头坐点啊。”

王婶：“他克死全家，你不怕他克死你儿子啊？”

连奚声音静静的：“我没挡着楼梯，我只是坐在自家门口。”

连奚：“没什么，我怕克死她们。”

李大叔听到叫嚷声赶忙跑出来：“怎么啦怎么啦。这不是王婶嘛，还有小丽。你们怎么了这是。”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李大叔：“诶！你啊，说什么呢。”

中年妇女顿时就炸了：“你脑子坏掉啦？我丫头刚怀了孕，你往这儿挡道是想克死我乖孙？”

“你懂个毛！小赤佬，让开，回你家去！”

连奚抬头看了眼门框，淡淡道：“我坐在门内。”

两三个月……

连奚琢磨半晌。他拿出手机，搜了搜孕妇容易滑胎的时间。

“……”

“你能不能别这么迷信！”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连奚看的其实不是她，而是她身旁的女儿。

眼看王婶的骂声要把其他邻居喊过来了，她女儿先撑不住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自家妈妈的胳膊，把她往楼上拽。当她们走到连奚身旁时，连奚抬目看了他们一眼，忽然默默地拉了小板凳，坐进门内。这一次，甚至坐得比之前还靠里，离那两人远远的。

王婶：“嘿，你占用公共空间还有理了？”

连奚扫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连奚合上了那本《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