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捩臣和连奚几乎重叠在一起的身形，蒋鬼双目幽然，不动声色地翘起嘴角。

蒋鬼面色一变：“你不就是不想回地府，怕判官大人治你的罪么。我又没说让你一起回去，我也会劝判官大人，让你留在阳间，当个低等鬼差。”

默了默，连奚：“你的性命？”

真要比舔，他能舔不过罗终那个废物东西？

更夫是不想回地府的，他在地府没有出路，虽说贵为十八鬼差，可是排名垫底，永无出头之日。但蒋鬼不同。

连奚将小黑板取了出来，用挂钩挂在客厅的墙上。捩臣和更夫坐在沙发上，抬首望着黑板。蒋鬼没有坐下来的权利，只能蹲在一旁，仰头看着。

连奚扫了蒋鬼一眼，淡淡道：“这件事就别再提了。就算你被判官赏识又怎么样，你说的话，他未必会听。还是回归主题。”连奚回过身，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五个大字——

蒋鬼嗤笑道：“废物，连舔都不会舔。”

蒋鬼：“我虽然只是个九道鬼差，但是在地府还是颇有份量的。不信您们可以问问罗终，他知道，陆判官和崔判官都对我有几分赏识。”

更夫：“不知道，我就见过苏城鬼差大人这两位阳间的鬼差。”说完，他还不忘挖苦同事：“嘿嘿，还有你那小相公，给你戴绿帽子那个。”

蒋鬼神色大变，怒目相对。

蒋鬼：“是，我的性命。”

蒋鬼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大人大人，你叫得很顺嘴啊。”

连奚看向更夫。

更夫：“咦，不抓我回去？”

蒋鬼接着道：“阴阳两道，本就相隔。两位大人的实力，有目共睹。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假若两位大人放我回地府，我必然劝说判官大人，请他不再追究，咱们就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纠缠。”

蒋鬼懒得搭理他。

***

蒋鬼心里厌恶至极，却得委曲求全：“嗯，不抓你了。阴间鬼神来阳间，实力都得受到压制。两位大人实力超绝，真要打出一个结果，恐怕两败俱伤。所以大人……”他望向连奚。蒋鬼早就发现了，苏城黑无常法力高深，却总在一旁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默不作声地看同事。这两人里真正主导的，还是连奚！

和捩臣，忽然心思浮动，问道：“罗终，阳间的黑白无常，关系都很好？”

明媚温煦的清晨日光下，黑发青年面色平和，语气不快不慢，仿佛在叙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他说：“打都打了，地府那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要做好一个准备，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人从地府上来，而且，来者不善。”

更夫立即道：“大人不能听他的！蒋鬼这狗东西，满嘴胡言，他的话能信？”

更夫闭上了嘴。他乐意当舔狗，而且他舔出了一条康庄大道，他舔得骄傲，舔得自豪。但是他很不乐意被自家同事这么鄙视。

舔道，不在乎其久，而在乎其深。

蒋鬼笑道：“大人，您只要放了我，我答应您，劝判官大人就此罢休。我用性命担保！”

蒋鬼沉着嗓子，低声道：“两位大人。”

更夫在地府实力末流，地位也不够，知道得并不多。但是蒋鬼却已经接触到了地府真正的核心。

更夫：“呵呵，那你就会舔？”

更夫心里像吃了黄连，苦不堪言，嘴上还得道：“是，确实如此。”

『弱者无外交』

吃完早饭，连奚不再浪费时间。

舔道，最重要的是找到一条真正正确的舔法！

更夫嘲笑道：“你的性命值几个钱？”

连奚看了他一眼：“是至理名言。想要让别人尊重你，你就先要有让别人不敢怠慢你的底气。”连奚望着蒋鬼，问道：“地府的那些鬼神，具体有多强，你知道么。”

捩臣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漆黑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幽静的光，他勾起唇角，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念出了这五个字：“弱者无外交……有点意思。”

这栋房子大概以前租给过带小孩的家庭，杂物间里有一面小黑板，还有一些用剩的粉笔。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蒋鬼咦了一声，更夫也静静地盯着直瞧，没能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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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鬼还想隐瞒，他那张已经开始消肿的猪头脸渐渐显露出一丝阴冷俊秀。蒋鬼眸光乱转，忽然一道金色光辉从余光中闪过，他抬头一看。这一看，蒋鬼立刻吓得浑身冷汗，侧过身堪堪躲过捩臣的攻击。

更夫扭头看他：嚯，你不也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