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时也看向没有窗帘遮挡的那半扇窗户，轻声道：“白天会怕，但晚上不会，晚上知道你在对面，我就不怕了。”

何西烛帮她擦了擦，收回手时，手背上都是淡淡的洗面奶香。

她忍不住缩了下手臂，凑近何西烛的身体，眼睛信任之余，又似乎有些胆怯。

夜雨时洗漱的速度很快，她像是怕何西烛跑了，匆匆刷牙洗脸，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小水珠。

“就……你要去工作，我不该让你担心。”夜雨时说这话时，话音儿里都是藏不住的委屈，“哥哥说，你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我也要多为你考虑。”

何西烛倒是不挑，她特地大老远赶回来，原本也不是为了吃午餐的。

“是我。”何西烛又去亲她睁不开的眼睛，“我回来陪你吃午餐。”

何西烛捧起她另外一只手，安抚地轻吻她的手心。

这话竟会是夜星河说的。

“所以你白天睡觉是因为害怕？”

被子蹭过脸蛋带来的痒意，叫睡梦中的人不满地颤动着眼睫，好像随时会醒。

何西烛被逗的笑了下，她看着拉开一半的窗帘，像是随口问道：“最近都不拉窗帘了，会觉得害怕吗？”

“醒醒了。”她轻轻抚摸她的脊背，耐心地哄着。

“还不到一点。”何西烛说，“起来洗漱，再赖床饭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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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阿姨没想到她中午会回来，厨房里就几个早上剩的包子和一点给夜雨时做营养餐多出来的油麦菜。

她扭头看了眼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又疑惑地去看床头的闹钟。

虽然没有明确地说出“我好想你”之类的话，但何西烛还是能通过她主动吃油麦菜的举动，看出她心情真的相当不错。

“西烛？”她不确定地嘟囔着。

何西烛没有说自己请假的事，只问：“雨时喜欢我早回来吗？”

夜雨时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她身体防备似地微微绷紧，咬着筷子，低头不敢看她。

何西烛用另一只手拖住她的背，趁夜雨时还没放手，借力扶着她坐起，让人靠进自己怀中。

来，她一个人捧着餐盘，愁的在三楼楼道里来回转悠，看见何西烛上来，惊喜之余又松了口气似的，把午餐交到她手里。

“可是你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也很让我担心呀。”何西烛认真道，“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上班时还想你想的分心了。”

“你有心事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也不肯告诉姜医生。”

夜雨时缩了缩脖子，她往被子里躲了一下，却在听到何西烛的声音后，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她撑在床上的胳膊。

“呜……”

不出意外，木头筷子的顶端怕是已经被她咬出了牙印子，何西烛将那双可怜的筷子从她手中解救出来，转而与她十指相扣。

“雨时。”何西烛弯下腰，温柔地亲吻她的耳廓，“别睡了，我回来了。”

夜雨时打着小哈欠，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困倦的神情在看到何西烛时一扫而空，对她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哥哥说，你为我做了很多，我不应该再让你为难。”

“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夜雨时说，“下午没有工作吗？”

“嗯。”夜雨时点头，却又急忙补充道，“我知道你有工作要做，回来的早一点晚一点都好，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很高兴了。”

夜雨时慌忙摇头，她巴巴地望着何西烛，明明有话要说，却不敢开口。

何西烛追问道：“你觉得自己哪里让我为难了？”

夜雨时是有起床气的，这会被强行扰醒，她本该是暴躁的时候，可身周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让她一丝火气都生不出。

何西烛推开门，房间里，夜雨时正蜷缩在被子下面，睡得正熟。

她将餐盘放在桌子上，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手指小心捏住被子的边缘，缓慢地向下拉扯。

“是不愿意让我知道吗？”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头埋进何西烛发间，像只撒娇的小猫，亲昵地蹭了蹭。

手心里像是过电流般，酥酥麻麻，带着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