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觉得很奇妙，上辈子的她，很少见到闵诗曼这样的一面。

“今天叫你来就是见你一面，没别的意思。那王冠，放我这也是没用，你就收着吧。”她看了眼手机，“现在不早了，小姑娘，回家吧。”

大概是喝醉了，闵诗曼嗤笑一声，摆摆手，说：“不用管我。”

不是容貌上的，而是待人接物的方法。

“你很像她。”闵诗曼端起酒杯，又喝了口，“是我对不起她。”

兜兜转转，终究是报应循环。

沈妍朝着闵诗曼鞠躬，道谢，然后请她注意安全。

“还有吗？”她问，朝着斐凝摊开掌心。

“你再不下来，我就要上去抢人了。”

闵诗曼花重金买了这王冠，想要道歉和讨好她，却没想到王冠托人买了下来，收到的却是她的死讯。

斐凝从衣兜里拿出棒棒糖，撕开包装，递给她。

斐凝只觉得前路茫然，但侧头看见她靠在车枕上，闭着眼养神的模样，又觉得已经知足和满意了。

她年少自许天下第一美人，觉得谁都该受着她的脾气，男人甩了她跑了，她就控制着自己的徒弟。

“上车吧。”斐凝拉开车门。

保险柜的王冠蒙了尘，闵诗曼老了，心也软了，曾经的疯都被日复一日的惭愧给磨平。她不知道自己这十年在等什么，可是现在却觉得，好像等到了。看到这个女孩的瞬间，就知道自己等到了。

大概是年迈和孤独，让她步步变得沉稳。

从今天开始，她就真的和谁都两不相欠了。

那天吵架的内容沈妍记不得了，总之是说了狠话，要断绝师徒关系。

了闵诗曼，让她觉得羞恼，可说再多的话，都显得无理取闹。

斐凝笑了下，把棒棒糖举起来，晃了晃。

也算是了却前尘往事的心愿。

失去的那个瞬间，闵诗曼才恍然醒悟，她的爱，占有且不堪。

拖荆希把王冠交给她。

见她出来，荆希跟她说了再见，就去照顾闵诗曼。

于是死神把她带走。

沈妍接过，舔了一口，橘子的味道藏满口腔，有些酸，但也是甜的。

一时想太多，闵诗曼红了眼圈。

她不知道，自她上辈子死后，闵诗曼闪婚，对象是个人渣，变态遇变态，把闵诗曼快折磨疯了，最后去见了心理医生。

“抽烟？”沈妍问。

结了婚又离婚，去了不敢去的国外，昏昏沉沉地打算过完这一生，却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女孩，和当年的她，分外相似。

她很少当着闵诗曼的面生气，一生气，却让闵诗曼害怕。

也不知道今天沈妍和闵诗曼谈了什么。

“前辈，都过去了。”沈妍上前，把她举到一半的酒杯拦了下来，“少喝点。”

沈妍不爱吃糖，也很久没吃过，却不知道怎么了，现在总有点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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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从她身边钻了进去，斐凝想到刚刚查到的东西，皱了皱眉，却在沈妍抬头看她的时刻，又展露笑容。

转身关上门的那个瞬间，沈妍知道，这一下关掉的，还有她所有过往。

但她不敢再过激进和控制，怕沈妍拿她和闵诗曼作比。

她没想到有这样的过往。

车前进着，斐凝升起车窗。

闵诗曼越是羞恼，越是不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沈妍，到底怀抱了怎么样的心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被她照顾，受她影响，全身心地依附在这个小妹妹身上。怕她长得璀璨，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于是要了命地阻止。

沈妍独自下楼，走出大门的瞬间，风狠狠灌过来，她拉紧了衣服，车边，斐凝正站着。车和司机早就换了，是斐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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