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让沈郁想起高中的那次，他逼迫池睿来给他口，事后还用凉水来淋，害得池睿第二天发高烧伤了根本。

池睿是在沈郁出去五分钟后没动静才起身的。

池睿一怔，紧接着，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得前仰后合，连手里的汤，都差点被他摇翻。

记忆中的沈郁，好像从未过过生日，至少在那高三，池睿是完全不知道的。

他刚想走出卧室，没想到门外就来生意了。

沈郁回来之际，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沈郁拿出几包烟，“绝对够新，整个省恐怕都只有我这有货。”

看着自己的生日成为沈郁密码的那一刻，池睿内心没有丝毫感动，除了意外，就只剩可笑。

可他没想到，沈郁的疯魔程度，随着岁月的流逝还在变本加厉。

他隔着门缝，听到了柜台密码锁开的声音——

可惜密码错误，又恢复了原状。

池睿试探性地输入沈郁母亲的生日。

他在厨房熬了鸡汤，色香浓郁，端着的时候，香味溢了一地。

“什么时候？”

不仅如此，还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看着墓碑上的图文更久，却没想到若干年后，竟会在此刻用到。

池睿现在毫无饿意，在那种消息的震惊之下，他目前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下。

“可我还是爱你。”

……

沈郁将鸡汤呈到他面前时，池睿抬头看着沈郁的这张脸。

深夜的郊区总是寂静得令人发指，而沈郁把小卖部开在这种地方，恐怕连鬼都不会来光顾一下。

池睿的烧退了之后，脑袋也逐渐清醒。

池睿接过碗，喝着一小口之际，突然问道，“沈郁，你是不是真对我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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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睿如此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

为了不浪费时间，池睿在随意地输入之下，密码锁开了。

世事总是一报还一报，当初的不屑一顾，换来的，便是如今的追悔莫及和悔不当初。

沈郁就这么照顾了池睿一天，直到黑夜。

再加上凌晨时，他还独自一人泡在水里一个多小时，还是沈郁发现不对劲，才把他从凉水里捞出来，不然情况恐怕会更严重。

在这荒郊野岭，大晚上十一二点的，能来这种小卖部买烟，池睿真不知道会是何方神圣。

他听见池睿用很低的声音，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肯定，告诉他——

笑完之后，沈郁也没有任何恼怒，拿着纸巾清理擦着池睿身上沾染的汤渍，却在靠近时，被池睿狠狠锁住了后脑勺，被迫前倾。

池睿根本就不知道，沈郁是多久生日。

打开房间门时，池睿坐在床上，并没有睡觉。

事不宜迟，他从里面拿起一包烟，拆掉包装，打开烟盒，但里面确确实实是一排一排的普通烟。

“新货？”

刀疤男拆开包装闻了闻，如痴如醉，“果然是好货！”

“高二，我向你表过白。”沈郁补充道，“我告诉过你的。”

池睿拿住一根烟，从中间开始折断，撕裂之后，黑色粉末掉落在地，令池睿彻底变了脸色。

有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很是张扬明媚。

不论池睿试多少次，开封几个包装，里面都是普通的烟，没有丝毫差别。

沈郁至今都不敢去想，当初的池睿，又是如何拖着一身的水，躺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

在经过修幅之后，沈郁的容貌比起高中时候成熟了很多，连那梨窝，也消失得不见踪影。

池睿拿着碗的手倏尔捏紧，“你不是…很恨我吗…”

“正好醒了，喝碗汤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怪他记得如此牢固，当年的那个晚上，沈郁如同疯魔一般，拽着自己在他母亲的墓碑前磕了几十个头。

他跪坐在地，想要根据刚才沈郁开锁的指纹痕迹推断出密码，可上面实在过于干净，沈郁这人很谨慎，每次开锁完，都会将按钮用手指乱擦一遍，根本看不出任何踪迹。

沈郁还未从池睿的笑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耳边痒痒的，是池睿浅浅的呼吸。

随着脚步声起落，沈郁还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无碍后才出去，锁上了店铺的门。

“那就运货吧，郁哥你应该有准备吧？”

沈郁点点头，将那几个样装放进柜台里，“在我仓库，货挺多，可能要花上个一时半会，跟我来吧。”

“沈郁，你在贩毒，你，死定了。”

沈郁苦笑，“你觉得呢？”

他一直都知道沈郁是个疯子。

沈郁的脖子被他狠狠恰住，池睿嘴角弧度扬起，这还是他第一次朝着沈郁，发自内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