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地述说着自己身上所遭受的“折磨”。

沈郁在刹那间就明白了池睿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臭婊子！我被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和沈郁是什么关系？”

沈郁一脚踢开那个疯子之后，阴沉着脸，连踹了十几脚，终于将那扇锁了的门踢破。

——“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只是潘石屹知道沈郁的一些行为，就威胁沈郁给钱保密，沈郁不喜欢被威胁，就把他给关起来折磨。”

那个深夜的凌晨，池睿行尸走肉地坐在审讯室里接受笔录和盘问。

他只是用假装癫狂的状态和语气，坐实了他的心虚，坐实了他犹如恶行被发现的恼羞成怒。

尖锐的笑声传遍了大楼每一个角落，甚至可以和外面的警笛声相媲美。

池睿只觉全身冷得发颤。

可沈郁什么都没有做。

领头的警察发号施令，枪口纷纷对准了沈郁，只要沈郁敢轻举妄动，子弹能够立刻穿过他的手脚。

“方便再说一下其中的具体细节吗？”

“那你们今晚是怎么回事？”

沈郁举起手来，缓缓从破门里走了出来。

池睿点点头，“可以。”

他笑得弯腰又捧腹，在众人不解的眼神里，他突然横冲直撞，目眦欲裂，直冲地上的池睿而去。

池睿削苹果的那把。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潘石屹的血迹，再看着外面那地上，和潘石屹身上一模一样的水果刀，又微微抬头，是池睿手上医院的专属消毒手套。

就在这时，外面震耳欲聋的警车声包裹了整片目光所及。

虽然他能轻易躲开，只是潘石屹像疯了一般胡乱抖动，身上未干的鲜血洒得房间到处都是，颇为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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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他仍然义无反顾地沿着自己的计划，将自己莫须有的，强行安置在他头上的罪名坐实，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数不清的恶意。

——“他说他喜欢我，我不肯，他就要强暴我。”

他看着地上被层层包围着，保护着的池睿，他衣裳不整，全身瑟瑟发抖，被撕开的白大褂里面到处都是青紫交错的伤痕，那细白的脖颈处满是鲜血，被刀狠狠地划了一道道伤痕，弄得狼狈不堪。

“不许动！！”

“那你知道他和潘石屹是什么关系吗？”

外面无数灯光射在他的身上，令他眼睛刺目得不禁用手臂挡住。

他突然狂笑不止，状如癫狂。

他忍着恶臭靠近潘石屹，想要判断他的死活，再看清那把刀，却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大约是声音让潘石屹判断出了沈郁的方向，立刻像发了疯般地冲了过来。

只是潘石屹像是临死前的最后反扑，无所顾忌，无所畏惧，像是要拼尽全力，也要和凶手同归于尽。

他以为沈郁好歹会冷静地朝警察解释，他以为沈郁起码有着后手来保护自己…

沈郁深知潘石屹是将他当做池睿了。

——“是他将我带到这里来的，说要给我看看反抗他的下场，我就看到了他折磨潘石屹的场面，我害怕得想跑，他就拽着我强暴，我好不容易将他反锁在门内，才有机会报警。”

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察立刻将他压制，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沈郁的发疯和怒骂。

池睿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沈郁一步三回头地离他而去，那眼里的不舍和怜惜避过层层阻挡，投射到他的身上。

“你这个臭婊子！你他妈居然敢报警！！老子干死你！老子要杀了你！！！”

落魄的夜色在警笛声中炫目缭乱，无数警察从车而下，纷纷有序地包围了整栋楼层，将所有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池睿愣愣地摇头，“从前高三的时候，他就对我校园暴力，不仅对我殴打强暴，还非法拘禁。今年九月，我回国之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一直威胁我要是不肯跟他在一起，他就杀了我。”

这种如同无头苍蝇般的乱撞，沈郁轻而易举便能躲开。

“……”警察颇为怪异地看着池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冲破喉咙嘶哑的怒骂声是如此激烈，那副嗜血的面孔是如此可怖，仿佛只要片刻的松懈，这人便会雄起，将那可怜的受虐报警之人撕得粉碎。

——“曾经的高中同学。”

他在用最后的力气，来成全自己的报复。

沈郁的嘴被人牢牢地给锁住，然后被戴上手铐，被警察压制，最后被铐进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