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他们把没实现的理想强加在自己身上，自己就像工具一样，小汤洵声想。

“他们被段子芳控制了，用毒。已经失了神志。”白衣女子说，“十五万人，被藏在南泯军的队伍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宫既明目中含着警惕道，“不是在与南泯军交战时全军战死了么？”

小姑娘在暮霭沉沉的的天空下牵起少年的手。那一年，阿末八岁，汤洵声十四岁。

宫既明道：“您放心，我会带回我们贾国的兄弟们的。”

“你的爹娘也不在了吗？”小姑娘又问，嘴巴里塞着包子鼓鼓的。

从孟将军的叙述中，宫既明得知贾国的第十军中了段子芳设下的“蛊魂散”。

是哑巴么？”小姑娘掏出一条白色的手绢，帮他擦干净脏兮兮的脸，再帮他拍走身上的尘土与杂物，轻轻地说：“那你跟着我吧，我会制毒哦，跟着我就不害怕别人欺负你了。”

“那孩子说他逃出去也没有用。”孟将军哽咽了下，眼角泛起泪光然后说，“他希望我能逃出去，救出所有被困的第十军的兄弟们。”

白衣女子对上宫既明的目光，道：“如果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原因是我的父亲是第十军的孟将军。”

孟将军用虚弱的声音说：“太子殿下，希望您可以……”孟将军还没把内心的话说完，早已泣不成声了。

宫既明制止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说：“老将军不必。”

少年愣了一下，迟疑了会，点点头。

“可是，我怎么相信你？”宫既明眼中带着询问。

“你的爹娘会找你吗？”坐在屋子上的阿末晃着小腿，咬着包子问道。

宫既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油菜花田里，他心头猛地一惊，不知道自己昏迷是多长时间了。

此毒一旦被解过，曾经中过毒的人便不会再中毒。想要救回贾国的第十军，唯一办法就是把第十军身上的毒给解了。

“你真觉得是战死了？”

“这个。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白衣女子将曾经贾国第十军的指挥符交到宫既明手上。

一个白衣女子轻飘飘地走过来，带着白色的薄面纱，声音细细的：“这几年过得可好？”

“没事，我们以后就有伴了。”小姑娘笑了笑，酒窝甜甜的，眼中闪着星星。

宫既明道：“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白衣女子直截了当道，“你知道贾国的第十军现在在哪么？”

小汤洵声在小姑娘的小屋子住了三个月。小姑娘父母很早便不在了，只剩她一个人住在荒山里，当时他们住的屋子也是后面一直住的那些。

因为沉迷于研究药，小汤洵声的爹娘见到他带一次药材回来就打一次，每天对他进行言语上的攻击和辱骂，抱怨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纵使这个孩子在其他人家爹娘眼里是个制药天才。

实际上少年的爹娘一直都在，只是他们从他出生开始就没怎么关心过他。他们希望他饱读诗书，未来为官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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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的。”宫既明没有耐心地说。

“每个月月圆之时是‘蛊魂散’作用最弱之时，老夫当时就是趁那时逃出去的。那一天皇宫里似乎在庆祝些什么，对我们看管的人手就变少了。”孟将军缓缓道，“那天段子芳带了一瓶‘蛊魂散’的解药来，本是想随意找一个中毒的士兵来试验的，但拿到解药的那孩子趁他们放松注意时偷偷把药递给了在他不远处的我，让我喝下去。”

“太子殿下——”床上的男人欲起身行礼。

但这不是少年想要的。

曲国。

“爹爹，太子殿下带到了。”白衣女子对卧躺在床上的孟将军说。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为贾国死去的百姓复仇的心愿和对第十军抱有挂念，如果你的回答都不是否定的，我可以协助你。”

报答

“段子芳见那孩子喝下去并没有效果，就很沮丧地回去了。”孟将军接着说，“后面他们有次让第十军加入他们的进攻队伍时，我也在，于是我很狼狈地趁着战场混乱，杀出条血路逃走了。”

小汤洵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