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一起赚钱,不香嘛。
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算起来,是从她处理二狗和东子的事情那天开始,当时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不对劲了。
及笄后又过了两年,乐正清有了不小的变化,身子抽条似的长,个子比之前高几公分,卓约多姿,整个一亭亭玉立的待嫁少女。
乐正清没动,秦聿自己站起来,“昨天有颗草莓已经快红了,我去看红透没,让你吃今年的第一颗。”
他们这个村给其他村做了示范,别的村就算有想闹的,过来打听一番,也歇了闹腾的心思。
瞧着秦聿脸色忽然难看,乐正清以为自己猜错方向,又道:“或者你是怕自己学成了,我到时候不放你去考试?这个也大可不必,既然让你学了,自然也不会挡着你升官发财的路……”
无论是种稻子还是种水果,几个轮回过去,山民村民都能自己独立种植;而莽牙山的梯田,两年多下来,山匪有样学样也能自己种;山上养蚕织布的活也不用她插手,乐正清除了时不时去瞅一眼,什么活都没。
看着摘好卖不出去的草莓,又不想自己的心血白费,他们最后只能拉下脸,再找到东子,让他们帮忙去卖。
每天早早把草莓摘了送到集合点,好言好语地让东子他们去买,傍晚东子他们回来,分钱的时候也不敢跟从前似的直接伸手抢,等着发到他们手里。
最后一来一回走一天路,卖的钱还没让东子帮忙卖的一半多,窝一肚子气。
先抑后仰,叫其他人对东子再没一点脾气。
被她发脾气的样子吓住了,后悔了?
她现在每天就是窝在秦聿房里,边看秦聿给她做好句读的话本,边守着秦聿学习。
因为东子现在卖二十文一斤,自己每斤挣两文钱。他和东子一个城里卖,价格自然不能比东子的高,不然卖不出去,他的价格只能和东子一样或者比东子的低。
他每斤要多挣三文钱,只能把村民的草莓每斤压到十七文或者十六文钱。
让东子无偿帮忙卖的时候,二狗说的理直气壮,到他自己帮忙去卖的时候,每斤多要的钱比东子还多。
村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同意,这场交谈最后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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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合计,他们找到二狗,想让他帮忙拉到城里卖。
乐正清头都没抬,挥手拍掉他想碰自己的手,“你没剩几个月了,还不赶紧学,赶紧背书?”
秦聿用被打的手蹭了蹭鼻子,欲言又止,停了半响,才说:“外面夕阳挺美的,要不要一块去看看?画眉是不是又下蛋了?”
有的人脾气在回来的路上就被磨没了;有的人是家里媳妇不同意让东子帮忙卖,只能自己去城里卖,心里窝着气回家朝媳妇发火。但殊途同归,最后都没了自己去卖的想法。
废话,他脑子又不笨,相反灵光着呢,谁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卖掉了钱是大家的,卖不掉坏了还要怨他。
看着今天手里的钱,再想着之前自己扔掉或者半价卖掉的草莓,心里的满足感不知道提升了多少个档次。
当天小山主走的时候给东子说过,这些人最后应该会再来找他,因此东子听小山主的话,只是稍稍为难一下,把他们的脾气压下去,又按原来的价格帮忙卖,给他们个甜枣。
,只能把蔫坏的草莓扔掉。
乐正清皱眉:“你要是不想成亲直说,我也不会拴着你绑着你成亲入洞房。你也不用顾忌张冲龚岁他们,我不发话他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乐正清的孝期还有一个月结束,山上已经张罗旗鼓地准备着她和秦聿的婚事,婚期定在出孝期的第一旬末。
村里的乌烟瘴气散了,和乐一片,乐正清再教他们种植的时候心里也爽快干净许多。
她不知道这个朝代的考核机制,自然也给他提供不了方法,只能让他自己看书。
阿弄在她及笄前做的嫁衣现在已经不能用,又去城里重新找绣娘缝制。秦聿早就长成,身体没多大变化,之前做的还能凑合用。
乐正清抬腿挡住他想迈开的脚,仰头在他脸上审视片刻,迟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从去年让他开始为乡试做准备,乐正清就发现秦聿外公为什么会给他起的字是稳生,他真的坐不住、学不进去。
如此岁月静淌,转眼到了次年暮春,青山黛翠,湍水清冽。
如此,又绕回她第一个猜想,秦聿应该是后悔成亲了。
山上每个人都闹腾的厉害,两个当事人却闲得发慌。
人家为了考取功名凿壁偷光,头悬梁锥刺股,他学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发呆,再或者就跟个贪玩孩子似把玩她的手,想拉着她出去走走逛逛。
话到这一句,乐正清忽然顿住,山匪和官府是势不两立的身份,如果秦聿真考上了举人再往上考做官,自然不能有个山匪妻子,何况妻子还是个山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