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这么脏，怎么会有人要呢。

岑溪后颈包着纱布，始终不是用刀，不能直接把腺/体//抠//出来，但也差不多了，金属片未经消毒，幸好没有生锈的地方，医生抢救后那里只剩筋膜连着，腺体约等于无。

岑溪听到了惊慌的“我/操”，各种辱骂，感觉到骤然流通的空气。

在那个冬天超市门口的水泥楼梯，有个穿着灰旧棉袄的人拿着根冰淇淋，哭的撕心裂肺，惹得来往途人不禁小声讨论。

陆骁刚从omega科vip病房走出来，跟他说：“汤怜没多大事，就是被那群混混围堵差点那啥，受了惊吓。”

陆骁：……

他拿着枝笔，正对着桌上的报纸发呆。

“嗯。”

好眼熟。

是啊，就算没有汤怜，也轮不到他。

直到那天他们约他去ktv，在饮料里下药。

他听到对面呼吸一顿，过了几秒，电话挂了。

极浓的柠檬味，它曾经被琥珀香包围过，然后是血味。

餐厅是台菜，人不是，但是岑溪遇到最友善的一群人了。

岑溪点点头。

*

杨辞说过，他喜欢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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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走着，经过多人病房，瞥到了一张苍白的脸，缀上一双黑漆漆的如小鹿一样的眼睛。

岑溪最后在外打的工是C市最大的商场里的一家台菜餐厅，当后厨洗菜的。

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薄金属片钝锯齿，鼻边是恶心的味道。摸到腺体的位置，那个给他带来不尽痛苦的地方，用钥匙圈开口锋利的位置，如用刀片一样，用力按下去，撕开。

他收起手机，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当年那个omega闹得挺大的，杨爸治疗了好长一段时间，唯一好的是这事间接令杨爸有机会痊愈。

重要么？

如果有来生，做个女beta吧，干干净净的，不会像omega一样。

*

收工后，他破费去超市买了枝桃子味的冰淇淋。

“等等。”陆骁走近，边向电话那边问：“老杨，你是不是和一个omega好过，一个看上去很幼，眼睛大大的，鼻子挺翘，脸……也挺小的？”

“我先挂——”

*

他打过很多份工作，在后巷洗过碗，跟过垃圾车收拉圾，电影院卖过票。

子很难搞，需要点时间警方才能连根拔除。

粉红色的，冒着凉气，一口咬下去，牙齿被冰得酸软无比。

岑溪明明已经撑了将近四年，但在他被推倒在皮质沙发，高壮的身影，来自不同方向的手往他身体覆上来的这么个瞬间，他的弦断了。

“知道还问，还好你赶过去了。”

还是看看吧。

他不觉得自己在哭，但脸就是一片凉湿，眼前只剩模糊的光影。

走没两步，想到杨辞刚刚的反应，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不重要吧。

他想起了李社工说的，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他见过杨辞，那时他戴着口罩将拖把放好，远远地看见杨辞身侧挽着个美丽的女士，二人刚从商场的名牌珠宝店走出，有说有笑。

杨辞再听到岑溪的消息，是在他刚找到第一份在华尔街的工作，晚上在酒店房里，金发碧眼的美艳女郎挺着波涛汹涌的双峰在他怀里撒娇时，陆骁突然打电话来说的。

是像药水的味道。

“哟，办事儿呢？”

岑溪没有大学学历，又怕会被虎哥那些地头蛇手下找到，只好辗转不同地方，尽量选择大型高尚一点的地方找工作，比如在商场洗厕所的清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