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有程家做了个榜样，这么大规模的得罪以前的盟友，对林氏来说有害无利，你又怎么去应对他们？”

“没错。”

如果说之前是林青浅沿着一条线索，自上而下追查了很大一部分贪腐的蛀虫，那么这次，林青浅就是携周营退休的煌煌之威，与李冰联手，掀了整盘棋。

小刘抿抿唇，长叹一声。

宋朝度眼神再次复杂起来：“之音是完全支持青浅的啊。”

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他，何尝体会过这种被人避如蛇蝎的感觉。

在家里优哉游哉修剪花花草草的林之音猛得打了两个喷嚏。

“可是……他也是真的不会做事啊。”

她端茶，看表，做出标准的送客姿态。

小刘苦笑一声，点点头，继续收拾着，从抽屉里掏出一个藏起来的游戏机。

“其实，我觉得，刘哥还挺好的。”有人小声嘀咕着，“性格还不错，还总请我们吃饭来着。”

晚辈温和地笑笑，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在尽量散发着善意，“从之音掌权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这也算是我这么多年的成果。论算计，我老头子不如你。”

“喂，老刘，哎，这事我也没办法，是林总下的令，年轻人啊，我拦不住，我代她配个不是啊。”宋朝度咳着嗽，中气不足地说着。

他摸着发烫的手机，苦笑一声，对着自己秘书说，“今天第三十四个电话了，一个个都找我来诉苦。”

保险箱关上，这份文件也陷入了黑暗。

“李姐，这玩意我也不想带走了，送你吧。”小刘收拾着位置，看着自己放在桌上价格不菲的小型景观鱼缸和里面一条黄金狐，抿抿唇，笑着对办公室主任李姐说。

林青浅默默收起了文件，“我会好好看的，不过我现在还年轻，这事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你该整/风了？和李冰一起。”宋朝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宋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的。”

办公室的人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的小刘，不大敢说话。

宋朝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宋朝度看着手上又一个拨进来的电话，长叹一声，又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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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摇摇头，随后半是安慰半是玩笑地说：“至少林董那里收到的电话轰炸肯定比您多。”

“别了，”李姐神色复杂地摇摇头，“太贵了，我收不起啊。”

“各位，多谢这几个月的照顾，告辞了。”他抱着箱子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向所有人鞠了一躬。

宋朝度苦笑着摇摇头，起身，拄着拐杖，看向林青浅，“最后一个问题，林总，您是怎么说服李冰听你的？”

“小张，我记得你当时嚷嚷着说要买一个呢，送给你吧。”他递给身边的同事。

小张慌忙摇头，苦笑着，“刘哥，心领了心领了。”

他的理念有点理想化，但确实是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她又翻开了那厚厚一份文件，仔细看着字里行间里透出的心血，抿抿唇，打开保险柜，将它放进了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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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身，就是大步走开了。

“这就不劳宋董操心了。”林青浅面色也渐渐冰冷。

秘书傻眼了，“这？”

林青浅凝视着他的背影，有些遗憾。

林青浅默默想，看着宋朝度，感觉面前这位苍老又亲切的老人与自己越来越远。

换称呼了。

“好的好的，我先挂了。”

这位为林氏鞠躬尽瘁的元老，终究还是与自己分道扬镳。

“是么？”宋朝度轻哼一声，“可有不少人告诉我之音电话直接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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