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但时间像静止了一样。纪欢就不懂了，怎么小霍先生他老母还没半分动静呢？不是该从那几十万的鳄鱼皮包包里，捏出张支票来嘛？

纪欢努力让自己保持笑颜，而不是一副耷拉样。怎么说也是长辈。她很有礼貌的。

手机响了好多声，她也没注意。等她画出了心满意足的图，抓过手机点开才发现，阮晴姿摊上事儿了。而且快炸锅了。

苏惠珍被纪欢这一通乱带节奏，彻底搞得虎头蛇尾。来的时候高高在上，这下都有些蔫了。

纪欢以为霍延他妈这就要走了，她也要忙别的去了。可不知怎么的，人家还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瞅她。

纪欢看了眼对方三观快被震碎的脸，哎，她的错，长得太美是原罪。她试着缓和些，“他真的不错，我这么挑剔的，都能给他打四星半。”

苏惠珍又懵了个圈。都这样了，还能搞生意？脸皮可真厚。

纪欢就大大方方地从桌上摸出张名片来，递给霍延他老母。“霍太太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做女装定制，哦，男装也在筹备中了，总有一款适合你。”

苏惠珍挑了挑眉，“你的香水……”

哪怕是苏惠珍这种年龄的，听了这话也耳根子发红。这就是妖精，十足的妖精。男人能躲得过才怪。

算了算了，没鱼虾也好，蚊子再小也是肉，要不拉一拉客？虽然也不一定拉得动这种动辄百万行头加身的。不过试试又不亏。

哪知道纪欢却笑开了，好像她说了什么大笑话一样。“霍延果然是你亲生的。”“他也嫌弃，但又老闻。”

“再说，我也不差。”“目前不缺钱不缺爱，所以霍延这根高枝，我也就没有要攀的必要。”

苏惠珍想到她儿子床头柜那瓶香水，有些气，就故意找茬，“这款香水很不适合你。”嫌弃得明明白白的。

又是殷曼莹这茶中之茶的伎俩。事由是她和卓一航摊牌那晚，阮晴姿借着聚会之便，又劝又灌了殷曼莹不少酒。

好半晌，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虚张声势，“纪小姐能这么想最好，大家都省事。霍延很快就要有另一半了，希望纪小姐知道该怎么做。”

让她风中凌乱。

苏惠珍听得那个窝火。现在的年轻女孩都这么自傲的吗。她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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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惠珍来之前准备了许多话，毕竟要帮儿子清算他的交友关系。但现在，出场不过两三分钟，人家说的比她还多。她有点不甘心，一时就没走。

于是俩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了好一会儿，尬出天际。

纪欢：“？”她知道她长得漂亮，那也不用这么捧场。

苏惠珍傻了。糟什么？糟蹋？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纪欢：“香水怎么了？”

只不过呢，为免误伤路人，她还是及早表明态度的好。她说：“霍太太，霍延很好，我没有糟蹋他。”

以前因为卓一航的关系，她一直没开启她的男装事业。现在她觉得是时候了。关了一扇门，总要记得打开一扇窗才是。

纪欢把垂下的头发捋到耳后，又一本正经说：“霍太太，我只是跟个不错的男人看对了眼，愉快地玩了个耍。”“而他刚好是你儿子罢了。”

苏惠珍颇有些怨念地走了。霍延的婚姻大事，还得抓紧了才是。绝对不能让他被妖精迷惑了心智。

纪欢失望得不行。有钱人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害。她还期待了半天。

苏惠珍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硬是一个字儿都憋不出来。合着她跑到人家跟前来，完全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纪欢转头就没了霍太太上门找她这回事。她是真的在忙男装定制的事。

她坐在高脚凳上，手绘衬衫的设计图。虽然不是所有男人都适合穿衬衫，但男人一生中必定有需要衬衫的场合。是门不会亏的生意。

四星半！！苏惠珍的脸快要吓出褶子来。她应该自豪吗，人家不但没糟蹋她儿子，还给了四星半好评。

这个女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太大胆。太不要脸。太不懂事。

哪怕她根本不想拿纪欢的名片，但素养告诉她，当着别人的面，要礼貌收下，并且回复一声“好的。”

纪欢真诚地点头，眼含期待。“我懂的。”

纪欢顿了顿，给了对方几秒时间吸收消化。然后接着说：“我没想过要认真，我相信霍延亦然。”

纪欢却还是笑脸吟吟，面不改色。她又不是霍延他的谁，对他都没耐性，更何况是他家长。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她只差把那句“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