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利亚感到视线有些模糊，他迟钝道：“那是谁？”

歌利亚知道自己应该停下，可他仍然徒劳而机械地沉浸其中。

歌利亚翻身咬住了枕头。他知道他应该忍耐，会过去的，这种非正常的生理期不会像正常的生理期持续时间那样长，他只需要坚持几个小时。

Alpha的信息素还是老样子，但它现在对歌利亚来说比什么都要诱人。

房门开了。

歌利亚背对着他，沙哑道：“我吃了抑制剂。有什么事么？”

他喃喃地重复道：“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什么，不仅没有缓解他的渴望，反而让那种渴望加剧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热浪开始让他变得更加昏沉，甚至完全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阿芙拉叹了口气，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离开了。

要让人们更关注德怀特，而不是你，因为你才是受害者……”

几乎在一瞬间，歌利亚就闻到了雷蒙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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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自己与其他议员一样，承担着诸多责任。但显然，他的同盟们只把他看做一颗美丽的棋子。既然是棋子，这一颗和那一颗又有什么不同呢？现在他失去价值了，他们就换了一颗新的来代替他。

可他无法忍耐。他感到愤怒，悲哀，甚至是绝望。发生了这样的事，没有人安慰他，陪伴他，他们只是用冷漠的行动告诉他，他已经失去价值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是关于刺杀的事，安全局那边的最新消息……”雷蒙确认道：“你真的不要紧么？需要我叫莫尔医生回来么？”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歌利亚在眩晕里短促地冷笑了一声。

“一个年轻人，比您还更年轻一点儿。出身维珍星系，毕业于维珍第六高等大学语言系……和拉夏尔博士的出身一样。很多人认为他会在一定程度上挽回omega/zhengzhe的形象……”

雷蒙没有受伤。这听上去挺荒唐的。雷蒙保护了他，把他抱在怀里，承受了大部分冲击。alpha除了脸上被碎物划了个口子外，体检没有丝毫问题。

体温又开始上升，歌利亚感到一阵令人发狂的渴望。德怀特的信息素和刺杀带来的情绪震动共同唤起了他不稳定的生理期，而抑制剂本来就对他效果有限。

“维珍星系的礼仪教育很严格……”阿芙拉安慰道：“这不能说明什么……”

歌利亚用了极大的毅力才让自己说出了一句正常的话：“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阿芙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心翼翼道：“托德说帕佩·西里议员最近会代替您在议会上发言的。”

“他肯定未婚，没有被标记过，甚至从来没有过出入声色场所，对么？”歌利亚敏感道。

雷蒙向他走了过来，又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迟疑道：“你发情了？”

雷蒙僵住了。

Omega就是这样的，它们必须依附着alpha才能像个人的样子。歌利亚在恍惚中想着，自己坚称omega和alpha，beta一样是平等的人，那是个谎言，瞧，现在他明白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些。

“不，我不是在问这个……”歌利亚低声道：“不是这些关心。我是想问，我……”

“不，这很能说明什么。”歌利亚颓然地闭上了眼睛：“我想休息了，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他的信仰是假的，是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他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所有人。

但这是一句真心话。歌利亚知道自己很感激他，尽管这只是雷蒙的工作。而他现在神志昏沉，不太能分得清楚感激，渴望，依恋，安全，需要等等这一系列的东西……雷蒙此刻是他身边唯一有人类温度的东西。

所以他还忍耐什么呢？反正这种忍耐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我没事。”歌利亚艰难地试图坐起来，却险些跌回去。雷蒙反应迅速地上前扶了他一下。

“你的支持率有所下滑，部分人表达了失望。”阿芙拉斟酌道：“议院讨论了这件事，不过这些目前对你的议员资格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她停顿了一会儿，慢慢道：“我们之前关于红鸾系统和社会福利的几项提案受到了质疑。大家认为如果想要进一步推进，可能要等待新机会了。托德认为你近期避免在议会上露面为好。不过即使他没有这么说，我和莫尔医生也是这样认为的。神经毒素和爆炸粉尘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影响。当然，不是很大的影响，类似重感冒。你会恢复健康的，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我不能离开太久。”歌利亚试图坐起来，阿芙拉赶忙来扶他：“那个重启omega性腺实验的事还没有……”

歌利亚放纵了自己。这种放纵同样毫无意义，因为它不但不会缓解他的难过，反而会让那种渴望不断增加。

那个顶端永远不会来临。他开始感到疼痛，但他仍然近乎残忍地折磨着自己。

歌利亚无法控制地抱住了他，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