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暄隔着衣袍给她擦脸的时候甚至觉得脸上她好像有微微的电流淌过。

乎的，刚刚种花的时候脸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现在痒痒的，她忍不住拿手去蹭，没注意蹭上去一层土。

她那日走得早，想给摄政王和王妃留出独处空间，为此她还把黑影也一起叫走了，所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胡乱猜测。

赵锦有些意外，但肚子确实已经饿了，他顺势答应下来，反正是顾暄提的，就敲他一笔，“去碧海阁吧，好久没去了，叫上弟妹。”

就知道她自己擦不干净。

她这话问得属实有些尴尬，但正处于尴尬之中的她实在问不出什么合适的话了。

指尖却还是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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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暄自顾自在她面前坐下，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看来是刚刚开吃。

救命，她不确定。

沈星辰被他突如其来又不明所以的动作吓得后退一步。

沈星辰看着面前伸过来的被宽大的袖袍挡住的手，犹豫着用手肘夹住，捧着往自己的下巴上蹭了蹭。

“哦...”

所以呢？

“不是。”顾暄果断否决。

“嗯。”顾暄尾音未落，面前的人就已跑远了，比当初抓捕她时逃命还快。

顾暄皱着眉头自己去给她擦，指腹隔着微凉的袖袍不轻不重地在少女的皮肤上撵磨两下，快速而有分寸地收回手。

她这是...怎么了？

这时，沈星辰正在吃饭，她最近都是让春婵把饭菜给她端进房间，为的就是避免跟顾暄碰面。

沈星辰放下筷子挠挠下巴，又挠挠脸，这几日她发现自己只要一想起那晚脸就痒，像有小虫子在爬。

顾暄把袖子递过来是这个意思吧？

沈星辰更是觉得自己的下巴像是有蚂蚁再爬，痒死了，想挠，可想着对面还站着个人，她不好上手，有些别扭地开口：“谢谢。”

“没有。”

而且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死了。

“哎哎哎！顾暄，你想什么呢？”赵锦拿着折扇去推他肩膀，“事情都解决了，你怎么还忧心忡忡？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涉及皇后，不忍心？”

顾暄微微扯了下嘴角，提醒道：“你下巴有土。”

她郁闷地大口扒饭，猛不丁看见有两人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差点把自己噎住。

这是要干嘛？

赵锦自顾自揶揄着，忽然见顾暄抬眼看他，两眼发光，“今日一起用饭如何？”

“好。”顾暄应下，带赵锦一起回府。

他也跟着心头微颤。

赵锦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这对小夫妻氛围不对，顾暄把他叫来绝不只是请他吃饭这么简单，这是要让他帮忙把弟妹叫出去？

春婵实在是忧心，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是不是那晚跟摄政王吵架了？”

等她身影彻底消失了，顾暄才又蹲下来，去摸花瓣，夜晚有风，花瓣和叶子都被吹得一摇一晃的。

两人就住一个府上也很难见面吗？

“这你回答得到是快，看来娶了媳妇还真是不一样啊。”

艰难地将饭咽下去，沈星辰视线飘忽，选择落在赵锦身上，“天师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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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一层覆在下巴上，顾暄很敏锐地观察到了，他抬手，忽然想到自己手上也都是泥，把手拢进袖子，递了过去。

那夜一起种花之后，顾暄发现沈星辰好像有意躲他，这几日都是早早赶在他下朝回府前把饭吃了就回房休息。

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

沈星辰觉得大概擦干净了就赶紧把顾暄的手送开，问他：“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