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启不懂赵冽为啥总是放了成忆。

这么一想……敖启居然还有点小高兴？

成忆忘不了赵冽将这句话说出口时脸上的笑容。

“我和他仅有几面之缘，不过了解还是有一些的，你跟我提起过他几次。”敖启没意识到自己的语调有了微妙的上扬。

他懂了，赵冽的师弟对她怀有别样心思。

赵冽道：“你对成忆了解多少？”

赵冽不记得成忆。

敖启沉寂下来，不过紧接着他又意识到，即便成忆有那个心思，赵冽也不会多再看他一眼了。

成忆伸手触碰她的面容，动作极轻。

他们一个是正道修士，一个是魔域之主，他们是敌人。

他入门时间晚，兴许师姐年少时，长得就是这般模样吧。

赵冽记得他，但不记得成忆。

成忆次次都被赵冽打得遍体鳞伤，他回去养好伤，继续找赵冽打架。人人都说赵冽残忍，对昔日同门不留情面，但敖启明白，赵冽已经留手了。

“你七岁入宗，我基本上是看着你长大的。”赵冽道。

成忆听到这句话心跳如擂鼓。

敖启惊了一下，心中泛起些许古怪的情绪。

赵冽道：“说说看。”

他以为，赵冽是顾念旧情的，他以为，师姐对他是有感情的。

第19章 身心病 除了脸和实力没有任何优点……

可是敖启记得，他变成黑龙飞来凡人界找她时，她一见他就明确地喊出了“敖启”这个名字。

敖启心情一下子明亮起来了。

“凡人，有不错的修真资质。”他若有所思。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被你变成剑灵了，你和他打了起来。”敖启沉思，“在那之后，你们每次见面都必定打一架……开打的原因千篇一律，他想劝你回去，你不回。后来成忆就不劝了，他见你就直接打……当然，他打不过你。”

——她目前没有恢复和成忆相关的记忆。

成忆向赵冽体内输入一丝灵气，那缕灵气绕她经脉游动一圈。

其实成忆也不懂入魔的师姐为什么不杀他。

然而赵冽的下一句话将他打入了深渊。

敖启怀疑成忆是在自虐。

“就这么走了？”敖启道，“害我一直提心吊胆。”

“你当初打我就是为了他！你为他取我血。”他语气居然有点委屈，“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成忆来看你，一定是因为那几个玄宗的小子跟他说了什么，他会不会发现你的身份了？”

敖启敏感地从她这句话里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不会，赵冽在镇魔狱。”她淡淡道。

确实很像……可又有细微的不同。

“人看到自己养大的猫猫狗狗挥舞爪子愤怒呲牙，只会觉得它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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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阳初升，窗纸渐渐明亮，他方才离开宫殿。

“你为何不杀我？”成忆问她。

成忆默默注视着沉睡的少女。

他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赵冽，还硬要冲上来打。他执着地想把赵冽带回去，可他从未如愿。

否则，她会直接杀了成忆，而不是放过他。

成忆眼神复杂地看着赵冽，他就这样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他的师姐是个笑起来有万种风情的美人，而眼前的小公主面容还带着稚嫩和少女的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