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把师尊的转世放到眼前才能放心。

“尽快。”赵冽淡淡道。

“应该是吧。”赵冽平静道。

“希望小晨争点气。”赵冽罕见地有点发愁，“不说要他修为通天，最起码得让他有点自保的能力吧？”

碧霄真君说了，安排的杂役弟子稍后就到。

他想知道，世上有没有什么事物能使她心痛？

“希冀？”敖启好奇地重复这个词。

小晨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紧张地踏进洞府内。

“又见面了。”赵冽笑道。

“你杀他时是什么感觉？”敖启追问，“他锻造魔剑赠你，你拿着他赠你的剑捅进了他的胸口，当时你是什么感觉？”

朝阳沉下，晨光升起。

敖启挑三拣四：“这洞府勉强像个样子，不像你原来的小院，破得让人难以忍受……你在凡人界的皇宫比这儿好太多了。”

小晨反应过来，急忙放下身后的包裹恭恭敬敬地行礼。

……

洞府外是一圈篱笆，篱笆内移植了几棵稀罕的灵果树，也能在篱笆里栽种些草药灵花，果树下是石凳石桌，桌上还刻着棋盘的纹路，黑子白子就摆在旁边。

玄宗丹峰地方太大，小晨走岔了好几次路终于摸对了地方。

“他以前对我也挺上心，现在换我对他上心，有何不可？”赵冽坦然道。

“你问我这些？”赵冽语气依旧平淡，“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没有全部恢复。”

敖启哼哼两声，“你对你的哑巴师尊真上心啊。”

洞府是新开辟的，环境幽静隐秘，洞府内各种家具摆件十分齐全，用不着添置什么新东西。

赵冽执子的手轻微一顿，把棋子了扔回去，起身打开禁制。

阎朝在赵冽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这地位是成忆和慕何生不可比拟的。她把其他男人当成工具，但不会把他当成工具。

“我知道我师尊不会真的死，阎朝会转世，踏过轮回路重返尘世。斩不断的轮回，切不断的因果，我与他终究会再次遇见。”赵冽微微一笑，“你瞧，我与他果真于故地再遇了。”

赵冽倒不在意洞府布置如何，这里仅是个休憩之所，不是长久居住的地方，所以她的要求大大降低。

赵冽思考了很久很久，不确定道：“应该是……希冀吧？”

敖启心里一动，“你跟他感情很好？”

然而他没料到，挑他过去的居然是从前见过几面的“赵师姐”。

他一见赵冽便呆住了，停在原地忘了走路。

敖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阎朝与他的转世之身的名字竟有这样微妙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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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启只记得，那日她执剑的手异常平稳，刺入的动作没有任何颤动。杀掉爱护她的师尊，她内心也毫无波动吗？

碧霄真君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隔天赵冽就住进了崭新的洞府。

小晨惊诧万分，忙比划着问执事是不是挑错了人，没想到执事肯定道挑的就是他。小晨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收拾收拾东西老实地离开了灵药园，前去洞府报到。

阎朝与小晨，这名字是巧合，也是天命的安排。

大约过了两三炷香的时间，洞府外的禁制被叩响了。

”碧霄真君回道，“大人的新洞府，碧霄会为您布置妥当，大人稍等两三日便可从新晋弟子的小院移居到洞府里了，大人想要的人，碧霄到时会将他调到您身边。”

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接着拿一枚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今早灵药园执事告诉小晨，有个新开了洞府的弟子需要一名有灵药培植经验的杂役弟子前去服侍，他被挑中了。

赵冽转了转，在石凳上坐下，捻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你觉得你那时候会是什么感觉？”敖启不想放过这个问题，“伤心？无奈？释然？快意？”

“不必行礼。”赵冽道，“你以后就住这儿吧，侧面有间厢房，你先去把东西放下。”

赵冽一边下棋一边无聊地等待。